自那日不欢而散后,顾廷烨与明兰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冷战。
顾廷烨当晚便宿在了前院书房,次日更是以核查田庄为由,直接带着石铿等人出了门,一连数日未归。
即便回府,也多半待在前院,即便偶尔因必要之事踏入内院,也是面色沉郁,惜字如金,与明兰之间除了必要的交代,再无多余言语。
明兰起初还因那日的冲动顶撞有些后悔和忐忑,但见顾廷烨如此冷硬的态度,那份悔意也渐渐被委屈和倔强所取代。
她自觉并无大错,不过是心疼儿子,说了几句实话,何至于遭到这般冷遇?她也不再主动去寻他,只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打理家务和照顾孩子上,将内院治理得铁桶一般,却也更像一座华丽的冰窟。
锋哥儿经过那日惊吓,变得有些沉默寡言,读书也更刻苦,似乎想用成绩来弥补过错,缓和父母的关系。
娴姐儿则更加乖巧,小心翼翼地陪着母亲,不敢多言。
整个顾府上下,都被这股低气压笼罩着,仆役们走路做事都格外轻手轻脚,生怕触怒了哪位主子。
明兰表面上依旧从容镇定,处理事务井井有条,但只有贴身丫鬟翠微知道,夫人夜里常常辗转难眠,对着窗外呆,人也清减了不少。
一次,翠微忍不住劝道:“夫人,侯爷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吃软不吃硬。
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不如您……”
“不必说了。”
明兰打断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他既觉得我不可理喻,我又何必去自讨没趣。
这个家,离了他,难道我就撑不起来了么?”
话虽如此,她眼底深处的那抹黯然,却逃不过翠微的眼睛。
而另一边的顾廷烨,日子也同样不好过。
前院书房冷硬,远不及内院温暖舒适。
独自用膳时,面对再精致的菜肴也觉得索然无味。
夜深人静时,宽大的床榻更显得空旷冷清。
他脑海中不时浮现出明兰泪流满面的样子,以及她那些尖锐的指控。
他承认,自己或许确实疏忽了家庭,但她是他的妻子,难道不能体谅他的辛苦,非要如此针锋相对吗?那种被最亲近的人“背叛”
和“不理解”
的感觉,让他倍感挫败和恼怒。
他也曾想过是否自己反应过度,但一想到明兰那毫不退让的态度,那点软化的念头便又被男人的自尊压了下去。
他固执地认为,这次必须让明兰认识到错误,否则日后如何管家教子?
于是,夫妻二人,一个在内院强撑坚强,一个在前院冷硬对峙,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千沟万壑。
府中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这日,盛家从京城送来家书,并一些土仪。
信中是王氏的日常问候,末尾却隐约提了一句,说听闻顾侯爷近日似乎心情不佳,让明兰多加体谅,夫妻之间莫要因小事生了嫌隙。
明兰看着信,心中更是酸楚。
连远在京城的母亲都听到了风声,可见这事态……她将信纸攥紧,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
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错了?是不是对丈夫要求太多?可是,那种被忽视、付出不被看见的滋味,又是如此真实。
而顾廷烨那边,也接到了长柏的一封书信。
长柏在信中并未直接提及他们夫妻之事,只是闲聊般说起朝中一位官员因忙于公务,长期忽略家庭,导致夫妻失和,子女疏离,晚年甚是凄凉的例子,最后感慨道:“位极人臣,固然风光,然家庭和睦,方是根本。
内外兼修,方得长久。”
顾廷烨何等聪明,岂会听不出兄长的弦外之音?他捏着信纸,沉默了许久。
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