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机生在一个秋雨连绵的午后。
袁夫人不知又听了谁的挑唆,或是单纯看华兰那逆来顺受的样子愈不顺眼,竟又生出了事端。
她将华兰叫到跟前,沉着脸道:
“近来府中用度紧张,各房各院都需节俭。
你如今一人独居一院,未免太过浪费。
我思来想去,后街那处存放旧物的院落倒是清净,也省了诸多开销。
你收拾一下,三日后便搬过去吧。
那里更清净,也更利于你静心守节。”
后街那处院落?华兰闻言,脸色瞬间煞白!
那是袁家几乎废弃的一处房产,窄小破败,紧邻着嘈杂的街市,平日里只堆放些无用杂物,甚至常有鼠蚁出没!
让她一个嫡媳搬去那种地方,这与被逐出府邸、自生自灭有何区别?这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和驱逐!
巨大的屈辱和绝望瞬间淹没了华兰。
她浑身抖,跪在地上,第一次鼓起勇气,声音颤地反驳道:“母亲!
儿媳……儿媳自知有罪,但……但求母亲看在亡夫和两个孩子的份上,给儿媳留一丝体面……那后街院落,实在……实在不是儿媳该住的地方啊!”
袁夫人见她竟敢反驳,顿时勃然大怒,一拍桌子:“体面?你如今守节之人,要什么体面?清苦度日才是你的本分!
让你搬去那里,正是为了让你更安心地守节,免得被这府中的富贵迷了眼!
你竟敢不从?莫非你守节之心不诚,还贪恋这眼前的享受不成?!”
句句诛心,字字恶毒。
华兰被噎得说不出话,只是伏地痛哭,心中一片冰凉。
她知道,婆婆这是铁了心要作践她到底了。
就在这时,门外丫鬟急急来报:“老夫人,夫人,宥阳侯府的顾侯爷和夫人来了,车驾已到二门了!”
袁夫人一愣,顾廷烨和明兰怎么突然来了?她心下有些嘀咕,但也不敢怠慢,只得暂时按下怒火,整理了一下表情,道:“请去花厅看茶,我即刻便来。”
然而,不等她起身,顾廷烨和明兰已经径直朝着这边来了。
顾廷烨面色冷峻,明兰跟在他身侧,脸上亦无往日的温和笑意,只有一片沉凝。
他们显然是听到了风声,直接闯了进来。
一进门,顾廷烨那锐利如鹰隼的目光便扫过跪在地上哭泣的华兰,再落到面色不豫的袁夫人身上,周身那股久居上位的威压瞬间弥漫开来,让整个厅堂的气氛都为之凝滞。
袁夫人心中一惊,强笑着起身:“顾侯爷,顾夫人,什么风把您二位吹来了?怎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顾廷烨并未理会她的寒暄,声音冷硬,开门见山:“本侯听闻,袁老夫人打算让我大姐搬去后街杂院居住?不知可有此事?”
袁夫人没料到他们消息如此灵通,且如此直接,脸上有些挂不住,支吾道:“这个……实在是府中近日用度紧张,且想着让华兰更清净些……”
“用度紧张?”
顾廷烨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顾廷烨的姐姐,难道还缺那点嚼用?需得搬去杂院省银子?袁老夫人这是在打我们顾家和盛家的脸吗?!”
他目光如刀,逼视着袁夫人:“我大姐年轻守节,为袁家抚育子嗣,恪尽妇道,已是难得!
尔等不说好生抚慰,竟如此作践于她!
莫非真当我盛顾两家无人了不成?!”
这一声质问,如同雷霆炸响,震得袁夫人脸色白,连连后退几步,差点站立不稳。
她素知顾廷烨权势赫赫,杀伐决断,但往日因着亲戚关系,顾廷烨对她还算客气,从未如此疾言厉色过。
此刻被他这般毫不留情地呵斥,她才真正感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