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世杰及其党羽在宥阳和京城两地同时落网,人赃并获,铁证如山。
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宥阳乃至更大的范围内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乡民们惊愕之余,更多的是对顾廷烨和明兰的敬佩与同情,原来这段时日困扰侯府的风波,竟是源自如此深重的阴谋与恶意。
而那些曾受过顾家恩惠、或纯粹敬仰其为人的人们,无不拍手称快。
然而,顾廷烨和明兰深知,擒获凶徒仅仅是第一步。
朱世杰虽已削职,但其家族在江南盘根错节,京城又有失势宗室子弟牵扯其中,若不能将其罪行彻底钉死,难保不会横生枝节,甚至被对方反咬一口。
必须将此事彻底捅破天,借助朝廷的法度,才能永绝后患。
顾廷烨并未因愤怒而失去理智。
他亲自坐镇,督促石铿和宥阳县令,对所有擒获的爪牙进行分开、连夜审讯,务必形成完整、清晰、相互印证且无懈可击的口供链。
同时,他将从朱世杰书房搜出的密信、策划绑架的指令原件、以及“隆昌号”
的资金往来账目、购买违禁药物“枯肠草”
的证据等所有物证,分门别类,整理得清清楚楚。
明兰则从旁协助,以其女性特有的细腻和逻辑性,反复核查所有文书证据的细节,确保没有任何疏漏或可能引起争议之处。
她还细心地将宥阳这边生的下毒、窥探、破坏田产、散布谣言等事件,按照时间顺序、手段、造成的后果,一一列出明细,与朱世杰的指令相互对应,形成了一份令人触目惊心的罪状清单。
数日后,一切准备就绪。
顾廷烨并未选择普通的驿道递送,而是动用了自己最后保留的、能够直通御前的紧急军报渠道!
他以“告变”
的规格,将厚厚一叠罪证、口供以及一份言辞恳切却又事实清晰的陈情奏表,密封在铜匣内,派石铿亲自带领一队绝对忠诚的精锐护卫,快马加鞭,直送京城枢密院,并要求即刻转呈御览!
此举意在表明事态严重,且避免任何可能的中途拦截或篡改。
铜匣以最快的度送达京城。
当值的枢密院官员深知顾廷烨虽已致仕,但其地位和与陛下的特殊关系非同小可,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将铜匣原封不动地呈送宫内。
新帝在御书房内打开了那个沉甸甸的铜匣。
当他阅完那份详尽的罪状和那些充斥着恶毒语言的密信时,龙颜震怒!
他虽知官场倾轧难免,但像朱世杰这般,对一位已致仕的功勋重臣及其家眷,动用如此下作、持久且恶毒的手段,甚至丧心病狂到欲对稚子下手,这已经远远出了政敌报复的范畴,这是对朝廷法纪的公然挑衅,是对他这位皇帝亲手认可的“功成身退”
的功臣的极大不敬!
更何况,其中还牵扯到了宗室子弟(赵铭)。
新帝正欲大力整顿吏治、约束宗室,此事正好成了一个绝佳的突破口。
“岂有此理!
无法无天!”
新帝猛地将一叠密信摔在御案之上,脸色铁青,“朱世杰!
赵铭!
好大的狗胆!
真当朕的刀锋不利了吗?!”
盛怒之下,新帝立刻下达了一连串措辞极其严厉的旨意:第一,命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司组成联合办案堂署,即刻接手此案,严查到底,所有涉案人员,无论身份背景,一律依法严惩,绝不姑息!
第二,派钦差御史即刻前往江南,查抄朱世杰本家,彻底清查其家族所有不法事,并监视其家族成员,不得纵容一人。
第三,将赵铭削去宗室禄米,圈禁宗人府,严加审问其与朱世杰勾结之细节。
第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