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水,静静流淌。
盛长柏在官场中愈游刃有余,既保持了清流风骨,又懂得了灵活变通,地位日益稳固,成为了新帝颇为倚重的实干能臣。
而澄园这边,顾廷烨与明兰享受着半隐退的闲适生活,专注于“知否女学”
的展和团哥儿的教导,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
两家的往来愈频繁亲密,早已越了寻常姻亲的礼节性走动,更像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
每逢佳节,或是得了什么时令新鲜的食物,明兰必会派人给盛家送去一份,尤其是给老太太的,总是挑最软糯易克化的。
长柏和海氏也时常带着孩子们过来小聚。
澄园的庭院里,常常能听到孩子们嬉戏玩闹的笑声,和大人之间闲适愉快的交谈声。
这一日,恰逢长柏又一桩棘手的漕务改革圆满成功,得了陛下嘉奖。
他心中畅快,便邀了顾廷烨和明兰过府,说是得了两坛三十年的陈年花雕,要一同品尝。
海氏则早早就开始张罗家宴,准备的都是自家人喜爱的家常菜式。
傍晚,顾廷烨和明兰带着团哥儿准时到来。
盛家早已灯火通明,暖意融融。
老太太穿着簇新的袄子,坐在上,看着满堂儿孙,笑得合不拢嘴。
王若弗也是满脸喜气,指挥着丫鬟婆子们端菜斟酒。
宴席就设在后花园的暖阁里,四周用玻璃窗封得严实,点了银丝炭盆,温暖如春,又能欣赏窗外月色下的疏梅暗影。
菜式虽非山珍海味,却样样精致可口:蟹粉狮子头、火腿炖肘子、芦笋炒虾仁、鸡髓笋、还有几样时鲜小炒,并几碟子下酒的精致小菜。
长柏亲自拍开酒坛的泥封,一股醇厚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他给顾廷烨、自己,还有也略尝一些的老太太都斟上,琥珀色的酒液在白玉杯中微微晃动,光晕迷人。
“来,侯爷,六妹妹,”
长柏举起酒杯,神情愉悦而放松,“今日不谈公务,只叙家常。
这第一杯,祝祖母身体康健,福寿绵长!”
“祝祖母福寿绵长!”
众人纷纷举杯附和,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众人都放松下来,言笑晏晏。
长柏心情极好,话也比平时多了些。
他看着依偎在明兰身边、认真听着大人说话的团哥儿,忽然心生感慨,笑道:“说起来,这次漕务能如此顺利,还多亏了团哥儿呢。”
众人都好奇地望过来。
团哥儿也睁大了眼睛,不明所以。
长柏笑道:“那日我为几个数据烦心,来澄园寻侯爷下棋散心。
团哥儿在一旁看书,听我们议论,竟插嘴问了一句‘舅舅为何不试试分段承包,明晰权责,以结果论奖惩,而非全程紧盯过程?’我当时一听,只觉得眼前一亮!
这孩子,一句话点醒了我!
后来我便参照此思路,修改了细则,果然推行起来顺畅多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纷纷夸赞团哥儿聪明。
团哥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小声道:“我也是从娘亲打理女学和庄子的事务中学来的,胡乱说的,舅舅不怪我莽撞就好。”
明兰搂着女儿,眼中满是骄傲,却谦逊道:“二哥快别夸她了,小孩子家家的,懂得什么,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顾廷烨却朗声笑道:“盛兄不必过谦,团哥儿这话确是在理。
有时候,跳出固有的框框,反而能看得更清楚。
这孩子,像她娘,有灵性。”
话题便由此展开。
长柏又说起些官场中遇到的趣事和些许无伤大雅的无奈,言语间充满了历经世事的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