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锦布,河东献枲麻。
数月而衣被塞上,力省而功倍焉。
』
『此谓「散重负于百肩,犹蚁群运粟」是也。
』
『江河如是,战阵亦如是。
察战阵如观星宿,北辰定则众曜序,荧惑急则促太史。
务使人无暂歇之暇,物无积滞之患,则九仞之台可百日成,千里之渠不糜万钱矣!
』
『一理通,则百理达。
此非玄秘之法,乃工匠统筹之道也!
』
正说话之间,前方阵地上的蓝色预备旗帜,相继举起,在风中招展。
斐潜目光扫过,看到所有预先安排的兵线都准备好了,便是微微转头问身侧的护卫,『用时几许?』
护卫看了看滴漏,喊道:『一刻半!
』
斐潜点了点头,然后示意开始作战。
……
……
『红旗!
举起红旗了!
』
在赵闳身边的火炮手大声提醒道。
赵闳点了点头,伸手掀开在一旁的火药车上的木板,熟练的探入,捏起一块火药饼,上下检查了一下。
火药车是特制的,木板间隔不仅是刷了漆,还垫上了油布,并且填充了木屑和麦麸。
在木板间隔之中,是一块块的火药饼。
一块就是一斤。
零散的火药,则是在另外一个火药罐内。
在罐子边上有一个木勺,一勺平就是一两。
火药间隔火炮,有一段距离,然后火炮另一边又一段距离,才是火罐。
一名火炮手站在火罐边上,随时待命。
他负责点火,也负责防备点火的火绳,火把,火罐等危险物不威胁到火药,以及不小心引燃了其他火炮手的衣角等问题。
赵闳指腹感受着火药的坚硬,仿佛攥着一块即将爆裂的黑暗星辰。
『干布!
清膛!
』
赵闳拿着火药大吼道。
因为是第一次的试射,所以火炮内膛其实算是比较干净的,但是赵闳依旧下达了清膛的指令,因为他不容许有任何的残渣影响。
毕竟运输过程当中,也有可能会有什么砂石跳入炮口之中……
一名火炮兵抄起缠着厚厚布条的长杆,在赵闳号令之下,狠狠捅进炮口深处,运力搅动,然后抽拉。
炮膛内壁,干布条和青铜摩擦,出细碎的声响。
如果是开炮之后,清膛布就要沾水。
多了,会影响下一次的射,少了,就无法有效的去除火炮膛内的残渣。
最好的效果,就是清膛的布条杆快进快出,那些布条上的水在在接触滚烫膛壁的瞬间,出『嗤』的一声轻响,腾起一小股白气的时候,就用力将杆子抽回,在冒出一股刺鼻的硫磺与金属烧焦的混合气味的同时,也将膛内因为热胀冷缩而剥落的灰黑残渣带出来。
因此,在火炮周边的每一个火炮手,其实都算不上『安全』,也谈不上什么『卫生』。
每一次火炮连续射之后,这些火炮手不仅要承担火药爆燃、火炮炸膛等风险,也要接受这种生理上的慢性损害。
像是赵闳,嗓门就特别大。
嗓门大不是要吵架,亦或是怒,而是他们的听力都一定程度的受损了……
『填药!
三斤!
』
赵闳大吼着,然后第一个将手中的那火药饼填入刚刚抽出清膛木杆的炮口,旋即第二名的填药手也抓起另外两块火药饼,跟着赵闳的脚步,填入炮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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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药饼在青铜炮膛内滑行,坠入炮膛的幽暗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