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路。
其实这句话隐含的本质,就是统治者把劳动者视为可以随意替换的工具!
工具,就不是人。
而这句话之所以能成为威胁劳动者的典型句式,其根基在于封建统治者,上至皇帝贵族,下至地主、官僚)垄断了几乎所有核心生存资源——土地、官职、晋升通道、甚至人身自由。
农民依附于地主的土地,读书人依附于科举制度和官僚体系,商人依附于官府的许可和庇护。
在资源高度垄断且稀缺的环境下,个体几乎没有议价能力和选择余地。
『你不干』意味着失去生存基础,而『有的是人干』则残酷地展示了这种垄断带来的劳动力的买方市场优势。
个体不再被视为有尊严、有独特价值的存在,而仅仅是完成某项任务、填充某个位置的『工具』,『消耗品』。
在封建体系中,无论是底层的农民、工匠、士兵,还是中层的官吏,甚至高层的某些大臣,在更高一级的权力面前,都可能被视为可替换的零件。
其个体的技能,忠诚,以及付出,在『有的是人』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同时统治阶级也通过不断重复这种话语,系统有效地制造和维持恐惧与无力感,迫使普通的百姓民众屈服于现有秩序,压抑其反抗的意识……
可是斐潜知道,正常的社会,是需要百花齐放的。
春秋战国时期的『百花齐放』,造就出了传承千年的华夏文明。
西方工业革命时期,百花齐放了,大航海大殖民,各种思潮的涌动,而在辫子国内,依旧是『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最早展现出人类多样性的,是华夏,可是最早泯灭多样性的,也是华夏。
斐潜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营帐,投向了不知名的某处。
片刻之后,斐潜看了看庞统,又看了看张辽,『时机已至。
曹军如今多半已经习惯了……其兵卒视炮停为喘息之机,其将领亦渐生懈怠轻慢之心……』
张辽心领神会,眼中战意升腾,『末将请命,率部为先锋,破曹军土垒!
』
斐潜微微颔,『善。
传令各部,依计划准备,三更造饭,五更出!
先破了土垒这层外壳!
』
帅帐外,夜风渐起,吹动旌旗猎猎作响。
……
……
巩县的黎明,带着夏天难得的清冽寒意。
东方的天际线泛起一层鱼肚白,将曹军土垒土墙的轮廓勾勒得愈狰狞。
土垒后方的曹军兵卒大多还在简陋的窝棚里蜷缩着,试图抓住最后一点温暖。
值夜的哨兵抱着长矛,倚在冰冷的垛口后,眼皮沉重地打着架,呵欠连天。
连续十余日骠骑军雷声大雨点小的『例行公事』,早已磨平了最初的惊悸,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一种近乎麻木的『本能反应』。
炮响,躲藏;炮停,探头。
周而复始,如同刻在骨子里的钟摆。
河水西岸,骠骑军阵地似乎依旧是一片沉寂。
没有往常拂晓前的喧哗整队,没有锅灶的炊烟,甚至连战马的嘶鸣都刻意压制了。
在曹军兵卒不以为意的沉寂之中,无数双眼睛在黎明前的微光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如同蓄势待的狼群。
士兵们沉默地检查着甲胄的系带,摩挲着刀锋枪尖,相互看着身边的伙伴,等待号令的下达。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绷到极致的张力,仿佛一张拉满的强弓,只待那一声弦响。
前沿炮兵阵地。
四门六斤炮的炮口黑洞洞地指向对岸的西垒乙段、丙段结合部。
那里,是赵闳反复校射后确定的、曹军习惯性龟缩的核心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