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
按道理来说,张村在西域当个小吏,问题也不大,可是问题是他吃不了苦。
他想要待在西海城中,可问题是西海城没有缺,有缺的都在西海城外,比如南道和北道的一些兵营哨卡什么的随军小吏……
起初张村觉得自己还能行,咬着牙去了几天,就撑不住了。
吃喝就不说了,连洗漱都是问题!
鵒
拉屎都会有蝎子在屁股
而且找不对地方的话,
于是张村没待几天,灰溜溜又跟着商队跑回来了。
这样一来一去,他钱财花了不少,什么收获都没有,自然对于斐潜暗自怀恨在心。
怀恨的理由么,如果不是斐潜宣扬西域多好,他怎么会跑去西域?又怎么会花了许多钱财却毫无收获?若是斐潜不去开什么西域,自然他也不会去!
所以这就是斐潜的错,都是斐潜害的,是不是这个道理?又有什么问题?
可真没想到,张村他已经准备好怎么喷卢毓了,甚至连感慨西域百姓苦痛的眼泪都准备好了,结果拦阻他的第一道墙竟然是什么直谏律?
鬼才见过什么直谏律!
『卢从事,』张村笑着,尽量的表示着自己的诚恳,『在下方从西域而归……未知什么谏言之律,更何况……敢问卢从事,这谏言之律与西域百姓苦痛相比,孰轻孰重?』
张村想要表示自己不知道什
么直谏律,所以自然就可以不必遵守什么直谏律了。
不是说不知者不罪么?是这个道理罢?有什么问题么?鵒
当然,张村最后说的轻重之言,也是富含技巧的提问。
卢毓看了张村一眼,说道:『张公子欲违律乎?』
张村瞪着卢毓,顿时觉得卢毓面目可憎,一点都没有卢植的宽宏之度,竖立了眉头说道,『卢从事!
西域百姓倒悬于水火!
时刻皆有无辜伤亡!
卢从事还要计较这些旁枝末节,琐碎律法不成?』
『旁枝末节,琐碎律法?』卢毓也是略有些皱眉,但他依旧是缓声而道,『张公子,既有律法,便当遵律。
若今日方有直谏之律,我此时便收了张公子此书,亦无不妥,然如今是直谏之律,颁布已有年余……』
张村却不想要再听,便是扯了嗓子喊道:『西域之吕奉先,违律在前,尔等不去追查,不去依律处置!
而对在下却是这个要依律,那也要依律!
岂不是本末倒置么?!
此等律法,究竟是维护恶人,还是用来欺压良善?!
又有什么遵循之道?!
诸位!
诸位!
看看,这就是直谏院!
这就是什么律法之道!
』
『哈哈,有道理啊!
』
『对对,我觉得他说的对!
』鵒
『没错啊,好像就是这样啊……』
堂下一群人乱纷纷。
『张公子……』卢毓微微叹息,『你这……』
『某听闻卢尚书乃海内大儒,人是望也,有风霜以别草木之性,危乱而见贞良之节!
』张村张开双手高高举起,就像是想要拥抱整个天下,又像是要振臂高呼痛斥天地,『今见卢从事,真是大失所望!
如今某上谏西域事,卢从事却仅是言什么律法?!
风马牛而不相及!
简直是胡搅蛮缠!
不知所谓!
敢问卢从事,这上谏之书,你是接还是不接?!
』
『哦哦,不敢接呗……』
『我看张兄说的就是对的!
』
『我其实早就看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