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抚摸着面前的黄金饰片,神色怅然。
当中那枚最大的圆形饰片,上面錾刻雄狮捕兽图,雄狮肌肉一块块坟起,刻刀錾刻出的鬃毛丝丝张开,几乎能听到它的咆哮声;
两边的半月形饰片,两头狮子用后脚站立,前脚向上伸起,扒拉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神态生动;
再两边的半圆形碎片上,狮子滚绣球,母狮带崽,绣球毫毕现,母狮的慈爱、幼狮的活泼,一望可见……
“真的很漂亮啊……且不说它代表的品级,就这錾刻工艺,都美到了一定境界……什么人,或者,什么情况下,才舍得把它剪开呢……”
他小心翼翼,把这些饰片一枚一枚,嵌入革带当中,又轻轻敲击上面钉子将其固定。
好半天,全部固定完毕,这才挂起铁甲,把革带束在上面:
“没有带钩,革带也不够长,只能这样凑合着束一下了……你不满意的话,我再帮你……啊?!”
眼前猛然一黑,却是头盔自行飞起,直接扣到他脑门上。
动作太过粗暴了点,甚至没来得及调整方向,以至于头盔后脑勺,对准了沈乐前脸,把他的视线直接遮挡完毕……
“喂!
我的鼻子!
!
!”
沈乐鼻子一酸一痛,差点没有疼得淌下眼泪来。
他双手抬起,就要去挪动头盔,刚刚举到一半,两肩一沉:
护膊披上肩膀和胳膊,肩吞跟上,然后,整件铁甲张开双臂,像是拥抱一样挂到他身上。
沈乐奋力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动,反而差点把自己摔在地上。
刚刚拿桩站稳,眼前彻底黑了下去:
再睁开眼时,已经换了一片天地。
耳边风声飒飒,水声浩荡,自己骑在马上,正在奋力向前追击:
“站住!
站住!
——降者免死!”
前面五六十步距离,几个骑兵伏在马背上,头也不回地奔逃。
沈乐身边飕飕弦响,跟着就是懊恼的喊声:
“哎呀!
射偏了!
——阿李,你怎么不射?”
我?
射箭?
在飞奔的战马上射箭?
沈乐下意识地解下骑弓,反手抽箭。
上一次进入盔甲提供的幻境,那些肌肉记忆仿佛又回来了,帮助他搭箭、开弓、校正;
一呼一吸,一呼一吸,稍稍调整弓箭的方向,在战马的奔腾中,在它跃到最高点、仿佛悬停的那个刹那,松手,放弦!
前面奔逃的骑兵当中,有一个背心中箭,应声落马。
沈乐身边,战友们大声欢呼:
“中了!”
“射中了!”
“阿李还是那么善射!”
“我还担心你挨了那一刀,手上没准头了呢!”
“那些吐蕃佬,一时下山来抢,一时下山来抢——这次一定要把他们干掉!
让他们一个都回不去!”
是吐蕃人下山来抢了吗?
沈乐恍然想起肩吞的记忆当中,那一队住在高原偏僻处,翻越雪山,过来抢东西的吐蕃人,还有屡败屡战的旺堆。
身为唐人,唯一的立场,就是把他们全都干掉——
他们呐喊着催马追击。
吐蕃人的战马个头矮小,奔跑的度也比不上唐军战马,双方度渐渐拉近。
沈乐又连两箭,射落前方两人,剩下的人一声喊,拐过一个弯道:
“小心!”
“当心前面有埋伏!”
战友们互相提醒着,催马追赶。
沈乐左右,两个战友快马加鞭,抢到他前面,一个摘下长矛,一个握紧长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