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肩吞就会从肩膀上滑落,而不松开手,就没办法入定,没办法进入铠甲的记忆。
所谓,如果我拿着剑,就没法拥抱你,如果我放下剑,就没法保护你……
沈乐尝试两次,失败两次,没奈何,只能尝试笨办法:
在肩吞表面粘上胶带,固定扁绳,把两只肩吞“挂”
在身上。
想了想,又翻出那顶头盔,往脑门上一扣,调整好位置:
再次盘膝坐定的一瞬间,眼前快黑暗下去,再睁开眼,已经改换了一片天地。
呼……这种强行往身上挂的方法,证明可行。
沈乐松一口气,这才有时间左右张望:
啊这?
我这是在哪里?
这段记忆的主人,难道是吐蕃人吗?
叫我杀唐军,我真的下不了手啊!
我宁可不通关!
但是现在想要退出去也不可能了。
沈乐打定主意见机行事,随着队伍,晃晃悠悠前行。
前后左右,一片看不到尽头的荒滩戈壁,只有一丛一丛半个人高,坚实多刺的灌木生长,成为这荒滩上唯一的绿色:
沈乐认得这是骆驼刺,高原上的人叫它“扎麻”
,他们掘出烈士遗骸的地方,就叫“扎麻芒堡”
,意思是“生长着很多扎麻的地方”
。
所以,我进入记忆的地方,时间点不论,地点,是依据我现在出现的地方来的?
样本太少,无法确定。
事实上,记忆当中,地址模糊,也没有卫星定位,沈乐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身边到处都有的骆驼刺,以戈壁沙漠当中,骆驼唯一能吃的草料而得名——
只有这种植物才能在戈壁当中生长,也只有骆驼,才能采食这种叶尖也有短短硬刺、连花都是长在刺上的植物。
而眼前的戈壁滩,哪怕极度耐旱的骆驼刺,两棵之间都相距十来米远,似乎只有隔了这么长的距离,才能让它们能吸收到足够多的水分。
而这一小队人马,就在这除了骆驼刺之外,毫无植被的戈壁滩上,面无表情,向北走去。
高原上的风,哪怕六七月份也是带着寒意,每个人都在脸上涂了厚厚的油脂,又把头脸裹紧,沉默寡言,避免水分从口腔逸散。
队伍当中,只有一个少年似乎是初次跟队伍出来,不断左右观看。
眼看暮色渐浓,队伍已经开始准备安营扎寨,他找了个空隙,低声询问:
“阿兄,我们一定要去打唐人吗?”
他在马背上动来动去,来回张望,没有片刻停歇。
一会儿,又催马挨到队伍领边上,小声询问:
“唐人那么强——”
“你怕了?”
队伍领一开始并不回答,只是甩动鞭子,把他赶开。
来回被询问几遍以后,终于不胜其烦,压低声音呵斥:
“格桑,你怕了?懦夫就不要跟着出来,去放牧牦牛,或者,帮阿妈去捣奶豆腐!”
格桑一噎,整个人在马背上往下一缩,差点儿缩到马鞍侧面。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又一次开口:
“我不是怕。
只是阿兄,我听寺院里的经师说,我们是最高贵的人,是离天空最近的人,是胸怀最宽广的人,受了人的恩惠就一定要报偿。
您看,阿妈前些年,咳嗽得快要死掉了,是唐人大夫治好的,我的武艺,是和唐人师父学的,就连你手里的钢刀,也是唐人师父送给你的……”
沈乐悄然催马向前,和两兄弟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听他们说话。
无穷无尽的记忆涌上心头,他这具身体,名字好像叫旺堆,是队伍领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