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是大家的;要是败了,第一个掉脑袋的就是你这傻小子。
“
白嘉轩不服:“可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秦浩语气有所缓和:“达,爷也没说不帮,咱们可以出钱,可以出粮,甚至可以事后疏通关系救人,但绝对不能直接跟官府硬扛,他们不是总说日子过不下去了嘛,那就索性拿出命来搏一搏,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咱们又不是庙里的菩萨,没那么大法力普度众生,这世道能护住自己,护住家人已经很不容易了。”
白秉德看向孙子的眼神里,满是赞赏。
白嘉轩闻言也只能一声轻叹:“那你说该怎么办?”
夜色如墨,白鹿村的祠堂内却亮着两排昏黄的油灯。
白嘉轩站在供桌前,望着陆续进来的几户村民——白兴儿、石头等人,个个面色蜡黄,眼中带着绝望与愤恨。
“嘉轩,你叫俺们来,是有啥法子?”
白兴儿媳妇抹着眼泪,声音颤抖,“再这样下去,我们全家都得饿死……”
白嘉轩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众人,压低声音道:“乡亲们,今晚叫你们来,是想问问——你们是真想闹,还是只想熬过去?”
石头猛地一拍桌子,咬牙道:“熬?咋熬?粮都交了,我们吃啥?啃树皮?喝观音土?嘉轩,你是见过世面的,十万清兵都不怕,你给我们拿个主意吧!”
白嘉轩沉默片刻,从供桌下取出几封用鸡毛封口的信,低声道:“白家现在被田福贤盯得太紧,明面上不能出头。
但如果你们真想闹,可以拿这封鸡毛信去联络原上其他几个村……”
白兴儿哆嗦了一下:“这……这要是闹大了,官府会不会……”
“风险肯定是有的,这个你们得自己考虑清楚,当然,你们要是不敢闹,就当我没说过,要是交完税,你们真穷得没饭吃,就到白家来帮工,别的不敢说,至少饿不死。”
石头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一把抓过鸡毛信:“我饥一顿饱一顿倒是没什么,可不能让娃跟着挨饿,嘉轩你放心,出了事我自己担着!”
白兴儿也咬牙点头:“对!
闹他娘的!”
……
三天后的清晨,铜锣声刺破薄雾。
鹿子霖穿着那身青布长衫,挨家挨户催粮,可这回村民见了他,却没人躲了,反倒是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盯着他。
“狗日的,咋了嘛,一个个的闹啥妖嘞。”
鹿子霖被盯得浑身发毛。
村民们却压根没人回答他。
鹿子霖踩着露水往田福贤家跑时,裤腿沾满了泥浆。
他总觉得今早村民的眼神像刀子,剐得他脊背发凉。
田福贤正对着镜子整理中山装的领口,铜纽扣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福贤……“鹿子霖喘着粗气撞开门:“白鹿村要出大事!
“
田福贤的眉毛拧成疙瘩,不耐烦的道:“大清早的,发什么癔症?“
“田总乡约,你就信我的吧,白家肯定是在背着咱们搞鬼。”
田福贤见鹿子霖不像是在开玩笑,也不由慎重起来,毕竟是关系到他的乌纱帽。
“跟我来!”
田福贤带着鹿子霖来到保障所:“都带上家伙跟我来!”
十来个汉子,背上步枪就跟上了田福贤的步伐。
这一幕直接把鹿子霖给看呆了,羡慕得直流口水:“狗日的,我什么时候也能有这么一天这辈子就算没白活。”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白鹿村。
田福贤勒住缰绳:“娘的,是有点不对劲。”
这下轮到鹿子霖疑惑了:“咋嘞?”
“你没感觉咱们一路上过来,地里都是些老头跟娃在干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