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他们罪恶的生命。
尸体被迅拖走,只留下地上几滩迅渗入黄土的暗红印记,无声地诉说着清算的完成。
整个蒙阴县,仿佛经历了一场痛彻骨髓的刮骨疗毒。
盘踞在县内、依附在鬼子身上的毒瘤脓疮,被八路军快刀斩乱麻,彻底肃清。
空气里那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似乎也随之消散了许多,连头顶的日头,仿佛都亮堂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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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浓重的血腥气尚未在蒙阴城上空彻底散尽,萧然和独立团团长杨城武,已经站在了原本属于鬼子司令部的院子里。
院墙高耸,青砖厚重,几株被炮火削去半截树冠的老槐树投下斑驳的阴影。
屋檐下,还残留着“武运长久”
的日文标语,墨迹狰狞。
“老杨,”
萧然指着摊在石磨盘上的蒙阴城防草图,指尖点着城墙四角和几处城外的高地,“鬼子吃了大亏,绝不会善罢甘休。
报复,一定是倾巢而出,天上地下一起扑过来。
我们守在这里,就是插在他们心口的一把刀!”
杨城武双手抱胸,眉头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川”
字,黝黑的脸膛在树影下显得更加凝重。
他习惯性地摇头,声音低沉:“萧司令,你的心意,独立团上下都感激。
可咱八路军的根本,是‘农村包围城市’,是游击战。
这蒙阴城,四门大开,无险可守。
鬼子飞机一个俯冲,重炮一个齐射,咱们这点家当,填进去连个响都听不见!
守城?那是拿鸡蛋碰石碾子!”
“杨团长!”
萧然的声调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团长,您这老皇历该翻篇了!”
他猛地掀开旁边一个用油布盖着的长条形木箱。
箱盖打开,冰冷的金属幽光在树荫下骤然迸射。
躺在箱子里的是一具线条流畅、结构精密、充满了越时代工业美感的武器。
“我们有单兵防空导弹!”
他用力拍了拍冰凉的射筒,“只要布置得当,蒙阴城的天,我们就能给它封上!”
“我们还有迫击炮,有火箭筒,有远程狙击枪,鬼子来多少,就得死多少!
怕个球!
只要有钱了,我再把122榴弹炮给搞几十门来,你看鬼子还敢来不?”
杨城武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
那越他以往所有战争经验的武器,像一道刺目的光,强行撕裂了他脑海中根深蒂固的游击战思维迷雾。
城市,真的能守?
以独立团现在的力量?
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残破槐树叶子的沙沙声,以及战士们压抑着的、带着好奇与兴奋的喘息。
时间仿佛凝固了。
萧然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杨城武,看着他眼中激烈的挣扎,看着他眉宇间那道“川”
字沟壑一点点被一种前所未有的锐利所撑开、磨平。
许久,杨城武猛地抬起头,眼中那点犹豫的火星彻底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点燃。
他不再看萧然,而是转向旁边肃立的参谋长,声音斩钉截铁,像一块淬火的生铁砸在磨盘上:
“传令!
一营、机炮连,全体进驻蒙阴城!
团部,就安在这鬼子老巢!
动作要快!
天黑前,必须给我把防御架子搭起来!
命令赵政委带领2营及其余部队守卫原团部。”
这命令在小小的院落里炸开。
参谋长的脸瞬间涨红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是!
团长!
保证完成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