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杜尚清掌力骤然爆发,却留了三分余地,只听得对方胸腔里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
黑衣人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溅在灰黑色的瓦片上,触目惊心。
他身体一软,再也支撑不住,顺着杜尚清的手臂瘫倒下去。
杜尚清松开手,看着他蜷缩在瓦上,剧烈地咳嗽着,嘴角不断溢出鲜血,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栽在一个地方将领手里。
杜尚清缓缓站直身体,拍了拍衣袍上的尘土,月光照在他脸上,映出几分冷冽。
他没有再看那黑衣人,只是望向县衙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回去告诉刘茂林,”
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对方耳中,“丰水县不是他撒野的地方。再敢动歪心思,下次就不是吐口血这么简单了。”
黑衣人挣扎着抬起头,想说什么,却又被一阵剧咳打断,只能眼睁睁看着杜尚清转身,几个起落便要消失在连绵的屋脊尽头。
只留下他自己躺在冰冷的瓦片上,胸口的剧痛和心底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浑身发颤。
杜尚清刚转身,耳畔便掠过一丝极细的破风之声。
他几乎是本能地侧身,余光瞥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土地庙的横梁后蹿出,手中窄剑泛着冷冽的月光,剑尖直指他后心。
——速度比先前那名杀手更快,角度更刁钻,宛如毒蛇出洞,避无可避。
“还有后手?”
杜尚清心头一凛,脚下猛地发力,身形硬生生向右侧横移半尺。
“嗤”的一声,窄剑擦着他的肩胛划过,带起一片血花,衣袍瞬间被划破一道长口。
剧痛传来的同时,他借势拧身,右手钨钢尺反手横扫。
那黑影反应极快,手腕一翻,窄剑精准地格在钢尺上,两人兵器相击,发出一声刺耳的金鸣,震得杜尚清虎口微麻。
借着这一挡的空隙,杜尚清看清了来人——同样一身玄衣,脸上蒙着黑布,唯独一双眼睛透着与先前杀手截然不同的阴鸷,显然是个更难缠的角色。
“刘茂林倒是舍得下本钱。”
杜尚清冷笑,左肩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却丝毫没影响他的动作。
前世在雨林里与雇佣兵近身搏杀的记忆瞬间涌上,他不退反进,左手闪电般探出,不是攻向对方要害,而是抓向对方握剑的手指。
——这是特种兵近身格斗中最阴损的“卸力招”,专破兵器。
黑影显然没料到他受伤后还敢如此悍勇,指尖被抓个正着,只觉一股巧劲顺着指缝传来,窄剑险些脱手。
他惊怒交加,左腿猛地踢出,直取杜尚清小腹,逼得对方不得不松手后退。
两人在狭窄的庙顶再次对峙,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杜尚清捂着流血的肩胛,眼神却愈发锐利;那黑影则握紧窄剑,剑尖微微颤抖,显然也被刚才那一下惊到。
“看来,今日是不想让我走了。”
杜尚清缓缓站直,钨钢尺在掌心转了个圈,“那就一起留下来吧。”
话音未落,他率先发难,身形如离弦之箭般扑出,钢尺带起凌厉的风声,不再留任何余地。
那黑影也动了,窄剑化作一片剑网,将杜尚清周身要害尽数笼罩。
两道身影再次缠斗在一起,兵器碰撞声、喘息声、瓦片碎裂声在寂静的夜里炸开,惊飞了庙檐下栖息的夜鸟。
那黑影身形矮壮,却异常灵活,窄剑在他手中宛如活物,时而如灵蛇绕指,专攻杜尚清下盘;
时而如惊鸿穿柳,直刺面门,剑风凌厉得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