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刘茂林猛地抬手,制止了两人的争执,眼神阴鸷地盯着那扇门。
“本府今日就偏要看看!丁虞侯,去把城外的蒲副将叫过来,让他带上三百官兵,谁敢阻拦,以抗命论处!”
丁虞侯得令,转身就往外跑,靴底踏过石板路,发出急促的声响。
江县令心头一紧——官兵一来,事情就要闹大了。
他死死盯着刘茂林,声音都带了颤:“刘大人!你这是要违抗朝廷旨意吗?这军粮调度只受杜将军节制,地方官无权擅动!”
旨意?”刘茂林冷笑,“本府只知瑞王殿下急需粮草,若这库房里真有多余的粮食,就该先解北疆燃眉之急!”
两人争执不休,常云霆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说不定这里面的粮,比江县令说的官仓存粮还多!”
混乱中,老主簿缩在人群后,见丁虞侯已经跑出了大院,知道再拖下去必出乱子。
他悄悄拉过一个心腹衙役,压低声音急促吩咐:“快!从后门出去,往城隍庙跑,告诉那边埋伏的军汉,让他们速来官仓支援。
——就说知府要硬闯军粮库,让他们带足人手,快!”
衙役不敢耽搁,猫着腰从库房后的侧门溜了出去,身影转眼消失在巷子里。
老主簿望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院门口的方向,心提到了嗓子眼——成败,就在这短短片刻了。
刘茂林还在与江县令对峙,常云霆的护卫已经握紧了刀柄,牛县尉的衙役也摆出了拼命的架势。
阳光透过仓房的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这满院的剑拔弩张。
丁虞侯刚跑出官仓大门,就被一名气喘吁吁的亲兵拦住了去路。
那亲兵脸色发白,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虞侯!不……不好了!”
“慌什么?”丁虞侯甩开他的手,不耐烦道,“官兵叫来了吗?”
“不是……是城外码头!”
亲兵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刚来了一队人马,足有上百人,个个杀气腾腾,领头的是平寇将军杜尚清!
副将带着人拦了一下,被杜将军一句话顶回来了——他说‘奉旨巡查八县军备’,谁敢拦就是抗旨,副将没敢动,让小的赶紧来报大人!”
“杜尚清?”
丁虞侯心里“咯噔”一下,这尊煞神怎么来得这么巧?
他猛地回头看向官仓大院,只见里面还在争执,刘茂林正背对着门口,显然还不知道这事。
“走!去告诉大人!”
丁虞侯拽着亲兵就往回跑,心里翻江倒海——杜尚清此刻出现,明摆着是为了这库房里的“军粮”来的。
他要是护着江县令的话,别说查粮了,恐怕连知府大人都要吃瘪,颜面扫地。
两人跌跌撞撞冲进大院,正好撞见刘茂林指着江县令怒斥。
丁虞侯抢步上前,三步并两步小声说道:“大人!城外……城外杜将军来了!带着兵马,已经到码头了!”
“什么?”刘茂林的怒喝戛然而止,猛地转过身,脸上的戾气瞬间褪了大半,只剩下错愕,“他来做什么?”
“说……说是奉旨巡查军备……”
丁虞侯结结巴巴道,“副将拦不住,只能让小的来报。”
江县令闻言,紧绷的肩膀悄然松了松,眼底掠过一丝了然。
——定是白水镇集结的精兵,杜将军来得正是时候呀。
刘茂林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盯着那扇库房门,又望向城外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他知道,杜尚清这时候来,绝不是巧合。
若真要硬碰硬,自己带来的三百官兵,未必是那支刚打过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