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步云表面平静,甚至主持了一个小范围的党建工作座谈会,但内心那根弦始终紧绷着。
程文硕则坐镇指挥中心,时刻监控着所有渠道的动静。
时间在一种微妙的僵持中又过去了两天。
胡步云表面上按部就班地工作,心里却在掐算着穆公子那边可能的反应。
程文硕那边也保持着最高级别的戒备,边境线上的“铁闸”
依旧紧闭,抓了几个零星试图闯关的小喽啰,但穆公子本人和刘浩依旧毫无踪影。
就在胡步云怀疑穆公子是否又改变了主意,或者嗅到了什么危险气息时,那部私人手机再次响起。
胡步云深吸一口气,接通。
穆公子的声音听起来比上次更加沙哑,甚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焦躁:“胡步云,东西你拿到了,也该验证得差不多了吧?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东西我看过了,有点意思,但还不够。”
胡步云语气平淡,继续施压,“光凭这些,还不足以让我冒险给你安排一条全新的生路。
穆连成,你得拿出更多诚意。”
“你还想要什么诚意?!”
穆公子几乎是在低吼,“刘浩我都给你送回去了,你还想怎么样?”
“刘浩是回来了,但他带来的东西,最多只能算是一部分旧账。
我要得到的是你今后闭上嘴、安安分分过日子的保证,不是继续让你捏着可能存在的备份来要挟我的把柄。”
胡步云的声音冷硬起来,“或者说,你根本就没打算真心交易,只是想用这点东西来试探我,顺便保住刘浩这条狗命?”
电话那头传来剧烈的喘息声,显然穆公子被胡步云的话逼到了墙角。
长时间的沉默后,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疯狂:“好,胡步云,你要最终的诚意是吧?行,但我信不过你手下那些人。
要接我回去,可以,你必须亲自来,到边境线上来接我,我要亲眼看到你胡步云站在国境线这一边,把我的新证件亮给我看,我才会踏过去!”
胡步云握着电话,眉头拧成了疙瘩。
亲自去边境线接穆连成,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现在是北川省委副书记,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无数双眼睛。
别说去那种敏感地带,就是离开浩南市,都得向省委主要领导报备,并有明确的公务理由。
“穆连成,你别得寸进尺!”
胡步云的声音冷了下来,“我是省委副书记,不是你家司机,让我去边境线接你,你觉得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
穆公子在电话那头冷笑,“你不敢来,就说明你心里有鬼,根本没想真心放我一条活路,你想骗我过去送死,胡步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
要么,你亲自来,我们当面把话说清楚,我把刘浩交给你,你把新证件交给我。
要么,大家就一起玩完,我把所有东西往网上一撒,你看看明天北川省委大院会不会地震!”
他这是在赌,赌胡步云不敢赌,赌胡步云在乎现在的位置,在乎那些可能被牵扯出来的人和事。
穆连成这步棋够险,但也够狠。
他算准了胡步云投鼠忌器。
直接拒绝,等于谈判破裂,穆连成狗急跳墙,后果不堪设想。
答应下来,风险同样巨大,几乎是把自己置于悬崖边。
“你就不怕我在边境线上直接把你拿下?”
胡步云试图最后一次威慑。
“你不敢!”
穆公子的声音充满了笃定,“你刚当上副书记,根基未稳。
在边境线上打死一个通缉犯和一个叛逃官员容易,但想完全捂住消息,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