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人,记车牌、长相。”
他皱眉。“这要花时间。”
“我们没别的选择。”我说,“证据太少,上报只会当误报。等他们动手就晚了。”
话没说完,李悦抬头:“我比对出来了。”
我们看屏幕。她把视频里的电力结构和西郊大楼施工图叠在一起,红线完全重合。
“变压器型号、电缆井、备用电源接口……全都一样。”她说,“就是同一个地方。”
我盯着图,脑子里想。
如果这是据点,那周雄要么是替身,要么已被转移。不管哪种,都有人能在警方眼皮下操作。说明两种可能:一是看守所有高权限内鬼,能改生物数据;二是我们抓的根本不是真周雄。
我走到白板前,拿笔写下三个词:周雄、屠夫、倒计时。
画线连接: 西郊大楼 ← 信号源 ← 电力供应 ← 皮卡发电机 ← 视频投放 ← U盘传递 ← 内部渠道渗透
再往上写: 黑脊会、外来组织、测试警方反应
最后在顶上写个问号:目标是什么?
“我们现在只有一条线。”我说,“一头是U盘,一头是那栋楼。中间缺很多环。但我们不能等全齐了才动。要一边查,一边布控。”
李悦看我:“你要我做什么?”
“继续监控信号。”我说,“一旦频率再变,立刻通知我。另外,试试能不能反向定位发射端,哪怕缩小范围也好。”
她点头,调出频谱分析模块,设自动捕捉异常。
赵勇穿上外套。“我现在就去。”
“记住。”我看他,“别打草惊蛇。只收集信息,不行动。”
他点头走了。
屋里安静了。
只剩风扇声和敲键盘的声音。李悦盯着屏幕,数据不断刷新。我站在主控台前,手插口袋摸到U盘。它很凉。
我想起“灰鼠”最后一次见我。
三个月前,深夜,城东加油站。他戴兜帽,右耳少一块——三年前被人咬掉的。他说:“他们开始清理旧关系网了,下一个就是我。”我让他撤,他摇头:“我还不能走,还有东西没给你。”
后来他给了我一组Ip,指向境外服务器。靠那些线索,我们挖出了“黑脊会”和贩毒集团的钱路。
他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消失。
这一次,他连告别都没来。
但现在问题不在仓库。
我在地图上圈出西郊大楼。它在三区交界:北是老城,南是新区,西是城乡结合部。这里监控少,管网复杂,适合藏人藏设备。离主路远,车进车出不容易被注意。
这种地方,适合做中转站。
但如果只是中转,没必要装发电机,也不用频繁发信号。
他们在那里等时间。
我在纸上写:他们在等十四天后。
倒计时不假。他们会做一件事。
不是杀人,不是抢劫,也不是爆炸。
他们要攻击城市系统。
可能是交通调度,也可能是电网,甚至是公安网络。否则不会选这个曾是“暗网联盟”联络点的地方——这里有未登记的地下光缆,能直连市政主干网。
我转身对李悦说:“帮我查件事。”
“你说。”
“过去一周,市局有没有收到西郊片区的异常报警?比如噪音、流浪汉、停电之类的。只要是那边的事,全调出来。”
她开始操作。快速敲键盘,设区域和时间。
几分钟后,一条记录跳出:
报警时间:前天晚上十一点十七分
报警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