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内陆的绿洲部落还算安全。
因为每个稍大些的部落里,都有铠甲灵僵潜伏——
灵僵天生对普通活僵有阶级压制,就像狼群里的头狼能震慑同类,只要灵僵在部落里释放出微弱的尸气,那些没开智的活僵就会本能地避开,连部落周围十里地都不敢靠近。
靠着这份意外的“庇护”
,部落里的一百多万人得以继续活下去:
他们依旧在绿洲旁种椰枣、养骆驼,女人织地毯,男人去远处贸易,几百年不变的生活节奏,竟没被半岛上的混乱打断分毫,仿佛外面的活僵之灾,只是一场与己无关的遥远传说。
奥斯曼帝国直到八月,才终于察觉安条克、贝鲁特与大马士革传来的死寂——
当边境巡逻队策马抵达时,三座城市的城门都大敞着,橡木门板被啃出斑驳齿痕,风吹过空荡荡的街巷,只卷起满地沙尘与碎布。
街巷里的石板缝嵌满干涸黑的血迹,墙角堆积的尸骸早已僵硬变形,连一只乱窜的老鼠、一声清脆的鸟鸣都寻不到。
消息快马加鞭传回伊斯坦布尔,朝堂瞬间震动,帝国立刻从东部边境调来了精锐的西帕希骑兵部队——
马背上除了骑兵的弯刀与火绳枪,还驮着沉甸甸的石油弹与木桶,桶里的黑色原油泛着油腻光泽,整支队伍裹挟着复仇的怒火,蹄声踏得尘土飞扬,誓要将蔓延的活僵彻底剿灭。
派去耶路撒冷的观察者是位历经沙场的老兵,一路上他攥着腰间的刀柄,心都悬在嗓子眼,生怕看到与另外三座城市一样的废墟。
可等他牵着马踏入圣城城门,却意外现这里依旧是往日的肃穆模样:
信民们跪在哭墙前双手合十,额头贴着石板虔诚朝拜,眼泪顺着脸颊滴在尘土里;
市集里的商贩铺开布巾,摆上香料与圣物,和客人凑在一块儿低声交谈,连讨价还价的声音都压得极轻。
他悬着的心终于重重落下,当即扯着嗓子下令,让带来的卫队调转马头,不必在此停留,尽数加入其他地区的剿僵行动——
圣城的安宁,成了这场浩劫里难得的慰藉。
剿僵过程中,士兵们渐渐现,预制的石油弹远不如直接泼洒原油后点火管用——
石油弹炸开时容易溅起火星,反而会让部分活僵提前避开,而泼洒的原油能顺着地面缝隙流淌,将活僵的四肢牢牢“粘”
住。
更幸运的是,这片区域藏着全世界最富裕的石油矿区——
随便在沙地里挖上一尺深,黑色的原油就会汩汩冒出来,带着刺鼻的气味顺着坑壁流淌,根本不用从远处费力运输火器。
后来士兵们干脆放弃了笨重的石油弹,改用木桶直接装油,遇到活僵队伍就举起木桶猛力掷过去,等原油像黑绸子一样泼洒开来,再迅扔出燃烧的火把。
火苗瞬间窜起,舔舐着原油蔓延成一道火墙,将活僵困在烈焰里,只听得见铠甲与骨骼燃烧的噼啪声,连一丝逃生的缝隙都不留。
这场剿僵行动从一开始就注定漫长且危险。
白天正常行军时,骑兵们的马蹄刚踏过一片沙丘,就可能从沙堆里突然钻出几具潜伏的活僵,枯手直抓马腿;
到了野外驻留更是提心吊胆,哪怕是风吹动帐篷的声响,都得立刻抄起弯刀戒备,连闭眼休息都得轮流值守。
最后他们总算摸索出一套保命办法:
白天骑着马主动追击零散活僵,依托临时挖的油沟点燃火墙起进攻;
一到黄昏,就尽数撤到停泊在海岸的商船上歇息——
冰冷的海水像天然屏障,能隔绝活僵的气息,让他们终于能睡个安稳觉。
万幸的是,这些被剿灭的活僵里没有灵僵指挥,即便偶尔聚集起几万具形成大部队,也只是凭着本能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