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总会摆上台面，请各国仲裁调解，绝不会用如此惨烈的方式毁掉一座城池。
丹麦人根本不值一提，安东尼奥甚至没将他们列入考虑——
这个小国在殖民竞争中向来胆小怯懦，连近海据点都守不稳，更别提强攻果阿要塞。
至于意大利人？
还是算了吧，那群懒汉连自家分裂的亚平宁半岛都懒得统一，如今多是受耶稣会雇佣，在殖民地做些文书、艺术之类“妆点门面”
的活儿，根本没胆量动战争。
排除了所有可能的人类势力，安东尼奥的眉头锁得更紧。
葡萄牙向来以西班牙为马是瞻，两国在殖民事业上唇齿相依，如今盟友的要塞变成一片死寂废墟，西班牙没理由坐视不理。
他握紧望远镜，望着城墙上那片刺目的暗红，沉声下令：
“让哨舰再靠近些，派十名陆战队员登陆侦查，务必弄清楚这里到底生了什么。”
无论真相是土着叛乱还是未知威胁，作为盟友，西班牙必须查清这诡异的毁灭背后，藏着怎样的秘密。
海风带着淡淡的腥气吹过甲板，安东尼奥的心里却莫名升起一丝不安——
他有种预感，这次侦查或许会揭开一个远想象的恐怖真相。
安东尼奥向来谨慎，他给登陆的西班牙士兵下令：
全员穿戴“罐头铠甲”
——
这种铠甲虽笨重不灵活，却能将身体各处严严实实地护住，连关节处都有铁片包裹。
士兵们被要求放弃火枪，扛着战斧与短剑入城，毕竟要塞内部街巷狭窄、房屋密集，火枪在近距离混战中施展不开，劈砍武器反而更实用。
一行人踏着残破的城门进入城内，眼前的景象让见惯风浪的士兵们倒吸一口凉气：
与其说城内被“精心打扫过”
，不如说是被兽僵用最粗暴的方式“洗地”
——
能吃的血肉早已被啃食干净，只剩遍地骸骨与碎布；
不能吃的器物则被尽数踩扁踏碎，陶罐的碎片、铁器的残骸与砖石混在一起，铺满每一条街道。
安东尼奥穿着同样的铠甲跟在队伍后方，越往里走，心头的寒意越重。
城内没有一座建筑物的墙壁是完整的，弹孔与爪痕交错密布；
没有一处街道是平整的，坑洼里积着暗褐色的污渍，踩上去黏腻打滑；
教堂的尖顶早已坍塌，断裂的十字架斜插在瓦砾中；
台阶被踩踏得粉碎，连坚固的木门都被撞出巨大的破洞，露出黑洞洞的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