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快速扩大耶稣会的影响力,甚至将南中国纳入天主教的势力范围,路贝利很快想出了一个极为粗暴却看似立竿见影的办法——
为大明藩王世子举行隆重的受洗仪式。
这个计划的核心促成者,正是南方耶稣会长艾瓦诺·瑟摩多。
彼时的桂王朱由榔早已深陷天主教教义,满心痴念着只要大明举国改信天主教,便能复刻罗马帝国的辉煌,借助教廷的力量重振王朝雄风。
艾瓦诺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契机,在一次密谈中极力劝说路贝利:
“阁下,桂王妃腹中已有身孕,不出半年便将诞下世子。
若能让这位未来的桂王世子在万众瞩目下接受洗礼,不仅能牢牢绑定桂王势力,南中国或许能就此成为天主教最稳固的教区,甚至能影响大明的宗教走向!”
1648年2月6日,广州城的天主教堂被连夜点亮的烛火映照得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檀香的醇厚与圣水的清冽,交织成肃穆而神圣的气息。
桂王妃终于分娩,顺利诞下一名哭声洪亮的男婴,喜讯如长了翅膀般传遍藩王府的每个角落,而筹备多日的受洗仪式也如期举行。
路贝利身着绣金祭袍,手持圣水壶缓步走上祭坛,亲自为这个襁褓中粉雕玉琢的婴儿主持仪式,庄重地赋予他极为尊贵的圣名——
君士坦丁。
这名字源自东罗马拜占庭帝国的帝都,承载着天主教世界的无上荣光,更暗含着将大明纳入宗教版图的深远期许。
朱由榔身着明黄色常服,肃立在祭坛旁,目光温柔地落在受洗后安静熟睡的儿子脸上,满心都是难以言喻的欢喜与憧憬。
他坚信这个带着神圣之名降临的孩子,注定是上天派来的救世主,必将带领大明走出战乱阴霾、重现往日煊赫,于是郑重为其取中文名——
朱慈煊,“慈”承仁厚,“煊”耀家国,期盼他日后能成为支撑王朝的栋梁之材。
1648年3月6日,广州桂王府张灯结彩,红绸挂满廊檐,朱慈煊的满月庆典办得热闹非凡。鼓乐声、贺喜声不绝于耳,朱由榔穿梭在宾客之间,脸上始终挂着笑意,沉浸在喜得麟儿的喜悦中。
就在此时,一名亲信宦官悄然凑近,递上一封密封的信函——
这是来自南洋耶稣总会的密件。
朱由榔屏退左右,独自拆开信函,越读心跳越是急促,手指微微发颤。
信中明确表态,耶稣总会愿全力拥立他为大明正统皇帝,更令人心动的是,欧洲七国也愿与之缔结盟约,提供源源不断的军事装备与物资支援。
他捧着信函,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反对弘光政权、割据南方是一回事,公然登基称帝则是另一码事,一旦踏出这步,便成了名正言顺的叛逆,必将引来各方势力的联合围剿,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朱由榔在殿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提笔写下回信,婉言拒绝了这份看似诱人、实则暗藏凶险的提议。
与此同时,东印度殖民地的人口难题,正让七国联军焦头烂额、束手无策。
南洋的人口本就稀疏,当地土着向来崇尚自由、不喜劳作,即便在荷兰与葡萄牙殖民者的金钱诱惑与火枪威逼下,被迫拿起工具开采矿产、驾着独木舟下海捕捞海货,可骨子里的惰性与对殖民统治的抵触,仍让生产效率大打折扣。
更关键的是,南洋几乎所有能动的青壮年,早已被各地殖民势力牢牢掌控,分配到种植园、矿场与港口,根本无多余人力可调往印度。
吕宋岛在南洋算是数一数二的人口稠密之地,可其总人口加起来,连大明广东行省的一半都不及,用来填补东印度的劳动力缺口,无异于杯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