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放了你,你还不走?”
“你们真的认为我留下?”大胡子师爷苦笑道。
“除了我这里比较安全,还有其他的选择吗?”杨宗谨反问道。
大胡子师爷一怔,顿时感到垂头丧气。竟然又走回原先绑他的地方,坐在那里。
“你们不要问了,我不会说一个字。”大胡子师爷一脸伤感,“如果我说出去一个字,就是下了地狱都不安全。”
杨宗谨见他这样,笑道:“你还记得那个检举丰乐县令的农民吗?”
“记得!”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
“哦?”
“我请董姑娘把他护送出淮南路,便给了他一笔钱,让他自生自灭。”
“做得好。”
“所以对于我来说,你只要做到你能做的事,我绝不强求。至于你日后的活路,只能看你自己的命。”
“我还有活路吗?”
“你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吗?”
大胡子师爷眉头一皱,眼中再度闪烁着活下去的火苗。
这种对生的渴望,激发着他向前迈出了一步。
熬了这么久,终于肯向杨宗谨说实话。
书房里,吃过晚饭的大胡子师爷精神恢复不少。虽然没有以前那么精神,还是显得有些气色。
他道:“整个庐州乃至淮南路本来问题不大,只是自从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走到台前,亲自主持政务开始就变了味道。”
“这是为什么?”杨宗谨不解的问道。
“提刑应该知道钱惟济是谁,他是钱惟演的兄弟。而钱惟演是太后一系的人马,同时是真正的嫡系。这就带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钱!”
“钱?”
“先帝还在世时,朝廷内部有两股势力,一股势力是以贤相寇准为首,提刑岳父也是其中成员;一股势力是以丁谓为首,并称‘五鬼’。这里面包括已经去世的陈彭年和刘承珪,离死不远的林特,被贬的丁谓,乃至于圣眷正隆的王钦若。两派势力掺杂着南北仕林之争,情况错综复杂,十分难以解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