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指尖刚触碰到灰隼冰凉的肩膀,对方就像被烫到般瑟缩了一下,随即又脱力般瘫软下去。他侧耳听着那些破碎的音节,眉头越皱越紧,原本平静的眼神渐渐被震惊和凝重取代。
片刻后,乔治缓缓站起身,向众人转述灰隼所说的一切。一个叫“橡木盾”的阿拉伯语营地,在昨夜遭遇了小岛长崎势力的突袭,全军覆没,所有尸体都是身首异处
一时间,溶洞外吹进来的风,竟带着沙漠特有的干燥气息,却让人喘不过气来。溶洞内瞬间死寂,连呼吸声都仿佛消失了。一股寒意从每个人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压抑的悲愤与冰冷的恐惧在人群中炸开,像被点燃的火药在密闭空间里轰然引爆。有人捂着脸蹲下去,肩膀剧烈耸动,压抑许久的呜咽终于冲破喉咙。有人赤红着眼转身,拳头狠狠砸在粗糙的洞壁上,指骨撞得生疼也浑然不觉,只听见沉闷的撞击声混着粗喘在空气里回荡。更多人只是站着,像被抽走了魂魄的石像,眼神空洞地落在灰隼蜷缩的背影上。他们想不通,明明最初的对手是非人类的利维坦,后来怎么就变成了同类,如今连卢德阵线内部都响起了极端杀戮的枪声。橡木盾营地那些温热的血肉,那些曾在篝火旁相互安慰的伙伴,怎么就变成了身首异处的残骸?人和人之间,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剩下这样赤裸裸的、带着血腥味的厮杀?
另一个方向,身在俄语营地的安东回来了,他怒气冲冲地走到乔治面前,上去就是一拳。原来不止“橡木盾”,安东所在的俄语营地也被偷袭了,损失过半。因为小岛长崎势力中有人用俄语反复喊着“为了乔治”的口号,他们一开始还以为是乔治派人去“清洗”他们,差点跟乔治打了起来。
“Scheiße!(该死!)”格蕾塔暗骂小岛长崎的阴毒。
卢德缓缓站起身,将擦拭干净的弓重新挂回背上,动作沉稳,但眼神冷冽如冰封的箭镞。他看向乔治,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洞内的嘈杂:“乔治,不能等了。小岛长崎在用我们的血,浇灌他的谣言。每拖一刻,就有更多的营地被蒙蔽,被偷袭,被自己人从背后捅刀子。”
乔治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血丝密布。他看着卢德,又扫过一张张或愤怒,或悲戚,或绝望的脸,猛地一挥手:“全体都有!所有还能动的人,立刻加固溶洞所有入口!设置陷阱!鹤竹,带几个眼神好的,占据高位警戒!磐石,你胳膊废了,脑子没废!带伤员去最里面的洞穴,组织防御!卢德,格蕾塔,王得邦!跟我来!”
抵抗派残存的火种,在乔治这近乎咆哮的命令下,如同被鞭子抽打的陀螺,再次疯狂地转动起来。搬动沉重的岩石堵住次要入口,在仅剩的几个主要通道口设置绊索陷阱和挂着手雷的诡雷,整理所有还能使用的武器弹药,打磨砍刀,并制作简易弓箭。
卢德、格蕾塔和王得邦跟着乔治来到溶洞深处一个相对干燥的角落,这里堆放着营地最后一点珍贵的物资和几台还能勉强工作的老式通讯设备。当然,没有任何AI芯片。
“我们成了孤岛,”乔治的声音低沉而疲惫,但手指却用力戳在摊开的一张手绘的、沾着血迹的营地分布图上,“小岛长崎的谣言就像瘟疫,加上语言不通,其他营地现在看我们,恐怕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