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下午5点,鹭江海沧区,老工业园地下基地:时间已近黄昏。没有鲜花,没有欢呼,甚至没有多少好奇的目光。前来接应的当地抵抗组织只有42人,还没有远道而来的鹭江组人数多,这样鹭江组的成员感到失望。这42人几乎清一色的三十岁以内青年人,几乎全是三十岁以下的青年,身上混杂着街头生存的粗粝与一种不甘沉寂的躁动。褪色工装夹克袖口磨破,沾着油污的战术裤紧绷,脚上款式各异的鞋子都糊满泥泞。几张年轻面孔强作冷硬,眼神却如惊鹿,在陌生来客与入口间快速游移,手指神经质地摩挲着腰间武器。他们的武器搭配非常滑稽,几乎人手一支利维坦时代流行的高科技非致命发射器,长短不一,腰间还别着简陋的自制武器,有磨尖的钢管、缠胶带的电棍甚至开刃砍刀。
领头的老林是个例外,他个子不高,黝黑精瘦,指关节粗大变形,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卢德阵线精良的外骨骼装备时,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透出毫不掩饰的羡慕。角落里,瘦高青年嚼着口香糖,脖颈刺着被禁的AI游戏图标,斜倚锈管,眼神挑衅又好奇;棒球帽女孩则压低帽檐,麻利地清点补给箱,动作精准如机械。这里没有欢迎,没有口号。几台AI诞生前的古董除湿机嗡嗡运转,维持着基地的洁净干燥,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尘土味、汗味和浓稠的焦躁。墙壁上挂着几张发黄的旧鹭江地图和手绘的、标注着密密麻麻符号的蔡尖尾山地形图。他们站在那里,不似战士,更像一群厌倦末世平庸、渴望在危险边缘寻找存在感的都市冒险者,被模糊的反抗意志仓促聚拢在这地下巢穴,组成了“一百单八将”中那沉默、不安又躁动的42人。
老林一声低沉的“干活”,他们便如惊弓之鸟般散开,警戒的警戒,整理装备的整理装备,动作熟稔却紧绷,过程毫无言语,仿佛正进行的是一件永远不能见光的禁忌。
“欢迎来到‘梁山泊’,”一个看起来年龄不超过20岁的抵抗组织小伙,眉眼总像含着春光,嘴角天然带着三分笑意,连颧骨都透着孩子气的暖,趁着鹭江组一行人卸下装备休息时凑了过来,压低声音带着点自嘲对身边好奇张望的王得邦说,“咱们现在加上你们,正好一百单八将!”
“水浒传?”王得邦眼睛一亮,差点忘了压低声音,“那感情好!咱们谁是宋江?谁是李逵?我当个黑旋风不过分吧?赶明个儿咱就上街,呼吁大家伙儿跟着咱们上梁山!”
“豆豆,别和他们拍哈哈。”老林提醒那个小伙,然后转身面向鹭江组的众人。
“提醒你们哦,把归原岛那套懒骨头收起来!”老林的声音不算高,却像淬了冰的刀锋,一下子就把所有杂音都劈断了。他那根关节粗大的手指狠狠戳了戳桌面,“这里有很多利维坦的眼线!”
王得邦觉得自己被莫名其妙地针对,很不客气地怼回去:“眼线怎么了?难道利维坦知道了还能动我们?”
“利维坦不会动你们,有人动啦!”老林话里带有一点口音,但听得出态度肯定。
这句话让鹭江组的成员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他们还是沉浸在“AI不会直接或通过AI代理伤害或杀害人类”的认知惯性中。
“你是说‘人’会反对我们?”短暂沉默后,刺玫凛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