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鲁老爷……”
“戈鲁老爷。”
“早安,戈鲁老爷。”
戈鲁面带微笑地从村民面前走过,他并没有因为这些人的尊敬而露出倨傲的神态,而是谦卑地把帽子摘下来,单手按在胸前微微躬身,向这些人回礼。
虽然在戈鲁的记忆中,吟游诗人的吟唱里,和自开天辟地以来便定下的规矩都说了,老爷们总是傲慢的,无论是骑士、官员还是教士,尤其是教士——如果说普通的村民对于骑士和官员来说,就是牛马和工具,对于教士老爷们来说,他们就是匍匐在尘土中的蝼蚁,除非他要从这些蝼蚁身上榨出点油来,不然的话,就别指望他会屈身低头看一眼了。
但在塞浦路斯,这种风气近些年来却有着轻微的扭转——或许是因为他们的领主就是一个对真正将谦卑刻印在了骨子里的人。
他穿着朴素,饮食简单,既不爱那些奢侈的香料,也对醇厚的美酒不感兴趣。
他不爱丝绸也极少佩戴珠宝。虽然这三年以来,塞浦路斯的税收已经达到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数字,但这笔钱都被他用在了维修工事、堡垒、城墙以及供养军队这方面。
不久前,他还向威尼斯人购买了三十艘战船以及船上的水手、桨手,塞浦路斯原先只有各个家族聚合起来的一点海上力量,并且日益衰弱,别说对抗埃及的法蒂玛王朝的海军,就连零星的海盗都是无法应付。
也是法蒂玛王朝内战不断,不然塞浦路斯还真支持不到这时候。
他依然居住在总督宫,但那些前去觐见他的商人都说,宫殿虽然富丽堂皇,但看得出,有些地方已经非常陈旧了——商人们的眼力当然不可能不如艾蒂安伯爵的。
玻璃不再光亮,壁画也已经暗淡,庭院里少了一些争奇斗艳的花朵和鸟儿,他的妻子身上也少见鲜艳的颜色,还有那些雕像,喷泉,甚至总督宫里的仆人还在说,为了减少仆人的工作,总督宫里的一些房间甚至被封闭了起来,有客人到访的时候才会被重新打开。
事实上,哪怕是如戈鲁这样普通的农民,也不介意在冬天的时候去为他的主人服劳役,这些都是他们作惯的事情,哪怕不管他们的吃喝也没关系——现在他家中有的是多出来的粮食。
但他听说只有那些身体健壮,四肢健全的年轻人才会被征召,而且他们被招去修筑的也是城墙与堡垒,除了每天的食物和饮水之外,一样有工钱可拿,甚至丝毫不逊色于他们在外面做事的薪酬,
“你说他怎么就能这么好呢?”戈鲁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可能有这样好的人呢?”
他望向正在炉灶边借着煤炭的微弱红光补着一件衣服的妻子。“好了,别补了,这些活儿可以留到明天再干。”
“明天我要想去菜园子,看看摘些菜,走到路边去卖呢。”三年前,戈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