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就是现在!出来!”石老在外面大吼。
我不敢怠慢,身形一动,如同离弦之箭般从门缝中窜了出去!
就在我冲出祠堂的瞬间,身后传来了那黑色长钉一声极其不甘、充满怨毒的尖锐长鸣,随即一切异响戛然而止,祠堂内重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两盏长明灯的火焰,颜色缓缓由幽绿变回了昏黄。
我站在祠堂外的空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冷汗已经将里衣完全浸透,手脚依旧有些发软,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席卷全身。
石老就站在我面前,手里拄着那根油光发亮的竹杖,脸色异常凝重,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苍白,显然刚才强行破开祠堂禁制对他消耗不小。他看了一眼重新紧闭的祠堂大门,又看了看惊魂未定的我,眉头紧紧锁起。
“你这娃子……胆子也太大了!这祖祠也是你能随便闯的?!”他的语气带着后怕和责备。
“石老,我……”我张了张嘴,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石老摆了摆手,打断了我,目光锐利地看向我的眼睛:“你是不是在里面看到了什么?感觉到了什么?”
我定了定神,将祠堂内的所见所感,尤其是那黑色长钉的异状、诡异的笑声,以及……最后在石台边缘阴影里看到的那个黑曜石弯月挂坠,毫无保留地告诉了石老。
听到“弯月挂坠”四个字,石老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握着竹杖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他沉默了许久,才长长地、沉重地叹了口气,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果然……他们还是找到了这里……渗透进来了……”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一种深沉的无奈。
“他们?是‘影月’?”我追问道。
石老点了点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没错。那黑曜石弯月,是‘影月’核心成员的标记。看来,寨子里……已经不干净了。”
这个确认让我心底发寒。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祠堂里镇压的……”我看向那扇重新紧闭的、仿佛蕴藏着无尽秘密的黑木大门。
“那是一截‘阴煞地脉’的凝结核,或者说……是一处被污染的小型地脉节点的‘病灶’。”石老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远古之时,‘影月’曾试图污染龙眠之地的主脉,虽未完全成功,但逸散的阴煞之气还是在此地形成了一处小的淤积点,极难根除。我先祖不得已,只能集合全寨之力,布下大阵,将其封印在这祖祠之下,以那根‘镇煞钉’为核心,日夜香火供奉,借祖灵画卷之力缓缓净化。”
他指了指祠堂:“你感受到的冰冷威压,是镇煞钉和阵法的力量。而那躁动和邪异,便是被封印的阴煞病灶在作祟。至于那笑声……是阴煞之气侵蚀心智产生的幻听,你身负天书,灵觉敏锐,更容易被其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