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
罢了,终究是扰了心神。
长嫂李氏因丧子之痛行事偏激,这几日府中气氛压抑,他并非不知。
她借题发挥,寻个由头敲打这怯懦的侄媳,也在意料之中。
只是,兄长出征之时前那句“家中诸事,劳烦淮止多费心”言犹在耳。
他既受兄长生前所托,似乎也不能一直置身事外,眼睁睁看着事情闹得太过难堪。
孟淮止站起身,月白色衣摆扫过门槛时,他声音平淡无波:
“去明寿堂。”
他声音平淡无波,径直走向门口。
竹生愣了一下,连忙应道:
“是!”
挽秋跪在地上,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慌忙起身,快步跟上。
明寿堂内——
阮如玉垂首跪在冰冷的青砖地上,露出一段纤细脆弱的脖颈,肩膀微微颤抖,像风中残荷。
李氏半倚在榻上,脸色蜡黄,眼皮浮肿,一双刻薄的眼睛却死死钉在阮如玉身上,似要将她生吞活剥。
“扫把星!克夫命!”
李氏抓起手边的药碗就想砸过去,被一旁的嬷嬷拦住,只得指着阮如玉厉声咒骂:
“自你进门,书行便没得过一天好!大婚当天连圆房都未曾圆,他便被派去前线,这一去就……”
“如今他尸骨未寒,你倒好,我这做母亲的晕过去,你竟敢不来侍疾!”
“你的孝道呢?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不成!”
字字如刀,裹挟着丧夫丧子的悲痛和迁怒的恨意。
不过这样的话却再也刺不穿阮如玉冰封的心。
她只是恰到好处地让肩膀微微颤抖,再抬头时,已是泪盈于睫声音中带着些沙哑:
“母亲明鉴……昨日听闻噩耗,儿媳一时急火攻心,也晕厥了过去,醒来后,想着夫君灵前不可无人,便强撑着去守灵了。”
“并非有意怠慢母亲……”
她的话语柔弱,眼神却暗自观察着李氏的反应,计算着时间。
“晕厥?”
李氏冷笑一声,满是讥讽,
“你倒晕得是时候!我看你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