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不行!”楚云飞猛地停下脚步,断然否决,“二营一旦后撤,我们整个侧翼都会暴露!到时候就不是丢一个阵地的问题,是全线崩溃!”
他走到电台前,一把抓起话筒。
电流的杂音里,他能清晰地听到对面传来的、如同世界末日般的爆炸声和喊杀声。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可能平稳的声音,对着话筒沉声说道:“钱伯钧,我是楚云飞。”
“团座!”话筒里传来钱伯钧嘶哑的、几乎听不清的声音。
“再坚持一下!”楚云飞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能察觉到的无力,“援军……援军已经在路上了!”
他知道,这是句谎话。
他根本没有援军可派。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精锐的一个营,在敌人的炮火中,被一点点地碾碎。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像一只冰冷的手,死死地攥住了他的心脏。
……
阵地上。
钱伯钧扔掉了手中的步话机。
他靠在战壕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团座的安慰,他听见了,但他一个字都不信。他跟了楚云飞这么多年,太了解这位长官了。如果真有援军,团座的声音绝不会是那样。
炮火,毫无征兆地停了。
死一样的寂静,笼罩了整个战场。
钱伯钧心里一沉。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更可怕的开始。
他从掩体后探出头。
山坡下,黑压压的日军士兵,已经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开始缓缓向上压来。他们的阵型散得很开,动作沉稳,像一群经验丰富的老猎人,正在向被困的猎物,收拢最后的包围圈。
“啾——!”
凄厉的冲锋号声,划破了这短暂的寂静。
潮水般的日军,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呐喊,从四面八方向着这座小小的山头涌来。
“上刺刀!”
钱伯钧打光了腰间驳壳枪里的最后一排子弹,将滚烫的枪管往旁边一扔。他抽出大腿外侧的刺刀,装在自己的步枪上,发出清脆的“咔哒”一声。
幸存的战士们,一个个从弹坑里,从掩体后,默默地站了起来。他们的人数已经不足一百,很多人身上都带着伤,但没有一个人脸上露出惧色。
他们沉默地,一个接一个地,给自己的步枪装上了刺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