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我们,不般配。”
“又是这话!”符二银有些恼了,他不明白为什么青若总是要用这些世俗的眼光在他们之间划下鸿沟。“什么般配不般配!我看重的是你这个人!你聪明、坚韧,在紫明楼能把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比许多男人都强!元老院都讲究个‘破除陋习’‘人人平等’,我们为何还要在意那些老黄历?”
他再次试图去拉青若的手,想将戒指戴上去,语气软了下来,带着恳求:“青妹,别想那么多,好吗?信我一次。”
青若却像受惊的兔子,猛地站起身,退开一步,拉开了距离。晚风吹动她的裙摆,铃声细碎,却不再欢快。“二银哥,你不懂……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她想起米逸景那志在必得的眼神,想起席间那些士绅悠然看戏的目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我们……我们还是像现在这样就好。”
“像现在这样?”符二银也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困惑和失望,“这样算什么?偷偷摸摸,永远见不得光吗?青若,我要的是明媒正娶,是和你堂堂正正地在一起!你到底在怕什么?”
她抬起眼,脸上努力维持出近乎职业化的微笑,“二银哥,你的心意,我……我感激不尽。”她措辞谨慎,像是在处理一桩棘手的公务,“你前程远大,是元老院看重的人,家世清白、品行端方的女子方是良配。我……我只是紫明楼一个寻常侍应,能得你青眼,已是意外之喜,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她顿了顿,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目光垂落在脚下的阴影里,语气轻得像叹息,却又十分决绝:“你将来会遇到更好的人,门当户对,举案齐眉。到那时……若你还记得我,容我服侍你,我便心满意足。其他的……我从不奢求,也……要不起。”
“你……你说什么?!”符二银如遭雷击,他捧出一颗真心,想要明媒正娶,她却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比直接被拒更让他不解和恼怒。“青若!我要的是和你堂堂正正地在一起白头偕老!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青若终于抬起眼,直视着他,月光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却异常坚定,甚至带着一种诀别般的冷静,“二银哥,有些路,从一开始走错了就回不了头了。你能给我的,我承受不起;我给你的……你更负担不了……”她深吸一口气,“就这样吧,只要你不嫌弃,我永远是你的青若。这戒指你还是拿回去给更应该戴的人吧。”
猛地转身,提着裙子踉跄着而去只留下一串凌乱而远去的铃声。
符二银徒劳地伸出手,却只抓住了一把冰凉的夜风。他僵立在原地,望着青若消失的被宫灯照的通亮的拐角,手心里的戒指冰冷,一如他此刻的心。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年多的感情毫无瑕疵却戛然而止,又为什么他规划的未来在她眼中竟是一片黑暗。晚风依旧,虫鸣依旧,醉人的花香依旧,但方才那片刻的温馨已被痛苦和迷茫彻底碾碎。这场他期盼已久的订婚宣示,在无法调和的矛盾和深藏的秘密下不欢而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