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的漆木车窗‘嘭’的一声从内打开,紧接着,从銮车里映出赵延阴冷的脸。
见是天子,沈星河和陆承蕴连忙跪下施礼,赵延清冷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沉默了半晌,说了句:“上来!”
二人不解其意,面面相觑了下,接着,便听到天子略带薄怒的声音再次传来:“还要朕亲自拉你不成。”
沈星河这才反应过来,忙站起身来,紧着步子走到车前,先是对着赵延微微一礼,然后回道:“此是天子銮车,臣女实在不敢僭越。”
话音刚落,只听车门“啪嗒”一声被从内打开,还不待沈星河反应过来,一把大手便如同铁钳一般扯着她上了车。
銮车轱轱而行,赵延端坐在榻上,他今日没有着龙袍,而是穿着甲衣,与平日相比,平添了英武之气,只是那一张端肃的脸阴沉得厉害,看得沈星河心里莫名的发慌。
“陛,陛下,您这是去城外检阅兵马了?”
沈星河试探着开口,见他始终阴沉着了脸不回应,她便再不敢造次,悻悻的闭上了嘴。
二人谁也不再说话,宽大的车厢里气氛僵硬,挨了好一阵子,才听到赵延开口:“方才,你在跟陆承蕴说什么呢?”
沈星河不敢胡乱扯谎,如实回道:“他在对那天的失礼跟我道歉。”
赵延狭长的眼眸朝她看过来,眼神儿冰冷冷的,像是一把刀子,能穿到人心底似的,看得沈星河心里发慌,她忙解释道:“我说的是实话,除了道歉,它没说别的,我也只是回了几句场面话而已。”
赵延又不说话了。
他脸上线条冷硬又分明,不怒自威,让人心里发憷。
又等了好半晌,只见他淡淡的笑了一下,这愈发让沈星河摸不着头脑,心里更加没着没落的。
她巴巴的看着赵延,只听他道:“朕看这陆承蕴大有几分浪子回头的意思。”
他稍微顿了下,语气寡淡又闲适的样子,接着道:“当初,他求了朕赐婚,你成了他囊中之物,他便也不觉得珍惜,现下,你离了他,即将煮熟的鸭子这么一飞,倒是让他生出不甘了。”
又是将她比作物件,又是形容成鸭子的,沈星河这厢听得十分的刺耳。
但瞥着赵延那阴冷的脸色,她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淡声道:“左右我与他已经断绝了婚约,他要怎样想,不干我的事。”
赵延睨着她,眸光深不见底,让人捉摸不透。
半晌,他悠悠道:“既然他有悔心,不如,朕再将你赐婚给他。”
沈星河当即道:“不可,臣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