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主子面色如常,这才又道:“奴才知晓陛下不喜沈小姐,若是按照平日所走路径,必要经过漪澜殿,故而,奴才才引陛下绕行。”
赵延闻言凉凉一笑:“朕难道还要有意避着她不成。”
说着,径直走了路过漪澜殿的那条甬道。
就这道主子对沈家小娘子不是全然没心思,若说昨夜宠幸不过个偶然,那今日在雍和宫门口将人给救下,可不是心疼了嘛,又将人交给了最是心软仁慈的太后,就是想借着太后的手将人给留下。
自打赵延呱呱坠地起,李德全就是他大伴。
主子的心思,他十有八九都琢磨得出来。
眼见着主子从最不得宠的皇子一跃成为九五之尊,眼下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身边没个可心儿的人,李德全乐见主子能对沈家女动心,若是沈家女再能尽快生个龙子出来,那主子可就是这世上最美满的人了。
眼见着皇帝迈步朝着漪澜殿而来,李德全心里乐开了花。
赵延刚走到漪澜殿门口,只见打扮鲜亮的沈星河款款迎了出来。
“臣女参见陛下。”
她对着赵延屈身一拜,声音比这初春的夜色还要媚上三分。
赵延微微顿住了脚步,问道:“听说母后做主将你留在宫里了?”
沈星河抬起头来,一双杏眼波光潋滟:“太后体恤臣女遇人不淑,说要护着臣女周全。”
“母后最是慈爱。”提及母亲,赵延的语气了软下来。
说完这句,他清了下嗓子,微微板着脸,像是学堂里的先生教导学生一样,对着沈星河的口气挺严肃:“内宫不比外头,往后,你在这里要谨言慎行,若是再闯祸,便是母后护着你,朕也不饶你。”
沈星河又对着赵延一拜:“陛下的话,臣女谨记在心。”
瞧着她一副真心乖顺的模样,赵延还算满意,他微微点了点头,却也没在这里多加停留,迈步就走。
刚走出去两步,只听身后传来小女人娇软的呼声:“陛下且留步。”
赵延最厌烦死缠烂打,原本平和的脸色露出两分不耐,连头也没回,只微微顿住了步子,问了句:“何事?”
沈星河紧着迈步走到他面前,先是微微一礼,然后仰头望着他说道:“今日,若不是陛下出手,我必要死在陆承蕴手里,臣女多谢陛下救命之恩。”
听她提及这个,赵延淡声回了句:“他在内宫行凶,朕自然不能纵着。”
说完,他又要继续走,顿了下,又着重解释了句:“任凭他欺辱任何一个女子,朕都绝不会袖手旁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