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黎明前的黑暗……
一辆外表朴实无华、内里却铺着厚绒的马车,在数十名气息精悍、装扮成普通家仆的侍卫护送下,悄无声地驶离了靖王府,直奔城外北邙山。
车内,萧景珩闭目养神,玄衣墨发,气息沉凝,唯有偶尔指尖无意识的轻叩,泄露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沈薇薇坐在他对面,同样沉默。
她换上了一身利落的骑射服,发髻间只簪着那支幽光流转的“凝水簪”,怀中揣着萧景珩提供的、关于北邙山和“炎窟”的简陋图卷,以及一份誊抄的、涉及先太子旧案的人员名单。
名单上的名字不多,却个个触目惊心。
当年随行的侍卫统领、内监总管、甚至几位勋贵子弟……大多已在数年内因各种“意外”或“急病”离世。
线索,几乎全断了。
马车颠簸,驶入北邙山地界。
山势险峻,林深叶茂,清晨的雾……如同纱幔,缠绕山峦。
按照图卷指引,马车在山路尽头停下。
前方是更加崎岖难行的兽径。
“下车。”萧景珩睁开眼,眸中一片冷寂。
两人一前一后,在侍卫的护卫下,徒步深入。
越往里走,燥热感便越发明显,与山间的阴寒形成对比。
植被也开始变得稀疏、焦黑,像被烈火灼烧过。
在一处不起眼的山坳尽头,一个被乱石和枯藤半掩、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出现在众人面前。
洞口黝黑,深不见底,灼热夹杂着硫磺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令人心神不宁的暴戾之气,从中源源不断涌出。
这就是“炎窟”。
萧景珩在洞口前停下脚步,背影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僵硬。
沈薇薇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体内那被强行压制的“赤魇”,在此地气息的引动下,开始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连他周身的空气都出现了细微的扭动。
“你们守在外面。”萧景珩对侍卫下令。
“王爷!”侍卫首领面露忧色。
“这是命令。”萧景珩不容置疑,随后看向沈薇薇,“跟紧。”
他率先俯身,钻入洞口。
沈薇薇,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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