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记载着残酷真相的册子被萧景珩带走,如同抽走了沈薇薇最后一丝支撑的力气。
她扶着落满灰尘的梳妆台,指尖陷入朽木的碎屑,才勉强没有瘫软在地。
炉鼎。新体。
这两个词在脑中疯狂盘旋,像两条毒蛇,啃噬着她的理智。原来她所有的机变,所有的挣扎,在萧景珩眼中,不过是一味药在入炉前的徒劳蹦跶。
恶心感阵阵上涌,她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冰冷的绝望顺着喉管滑下。
不能倒下。
她猛地直起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一瞬。
萧景珩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看你的‘火’,能烧多旺了”?是在暗示她,她的价值,她存活的时间,取决于她能在与那“老鼠”的较量中,展现出多少“离火之体”的潜力?
真是……荒谬绝伦!
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
既然“炉鼎”的身份暂时无法摆脱,那就必须利用这个身份,争取主动权。
那只“老鼠”知道萧景珩需要“炉鼎”,甚至可能知道筛选“炉鼎”的标准。
对方破坏也好,争夺也罢,必然有所图谋。
找到他,或许就能找到制约萧景珩的方法,或者至少,找到一线生机。
她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裙,拍去身上的灰尘,脸上所有外露的情绪已被尽数敛去,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她走出厢房,对守在院外的侍卫首领微微颔首,声音听不出丝毫波澜:“有劳,可以回去了。”
侍卫首领有些讶异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恢复了镇定,但也没多问,沉默地护送她回客院。
沈薇薇表现得异常“安分”。
她不再打探消息,不再“偶遇”任何管事,每日只是待在客院里看书、散步,甚至开始有闲心向丫鬟询问一些花草养护、女红针黹的问题,仿佛彻底接受了现状,准备安心做一个等待被“使用”的器物。
只有贴身藏好的那柄乌黑匕首,和夜深人静时眼底偶尔掠过的寒光,透露出她内心的暗流……
她在等。等那只“老鼠”被萧景珩的搜查逼得再次行动,也等一个验证自己猜测的机会。
关于“离火之体”,她一无所知。原主的记忆里没有任何相关线索,话本里更是只字未提。她只能从字面意思和那本册子的记录来推测——可能与某种特殊的体质有关,能引动或承受萧景珩的“火毒”,但过程极其凶险,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