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程恬看着丫鬟们收拾碗筷,对松萝吩咐道:“把外间那张小榻收拾了吧,不必再铺了。”
松萝和兰果闻言,俱是一怔,随即脸上都露出欣喜之色。
松萝更是暗暗松了口气,连忙应下:“是,娘子!”
两个丫头手脚麻利地去收拾了。
作为陪嫁丫鬟,她们是真心盼着娘子好的。
这一年多来,看着郎君和娘子明明都是好人,却相敬如“冰”,夜里还分被而眠,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心里比谁都着急,又不知如何下手。
前几日娘子病倒,郎君那失魂落魄、红着眼守了一夜的模样,她们都看在眼里,既心疼娘子,也替郎君难过。
如今见娘子主动撤了外间的床铺,这分明是关系缓和的迹象,怎能不让她们心生期盼?
天知道,前几日夫妻二人闹别扭,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心里有多煎熬,走路都提着口气。
如今好了,娘子让撤了榻,这分明是雨过天晴,要和好了,她们巴不得郎君和娘子蜜里调油,和和美美,家里这日子才有奔头。
王澈用了晚饭,在书房磨蹭到平日就寝的时辰,他习惯性地先往西次间看了一眼,却发现那张临时支起的小榻不见了踪影,被褥也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愣了一下,脚步顿在门口,有些无措地看向内室垂下的帘幔。
是……是他想的那样吗?
娘子这是准许他回房睡了?还是……另有安排?
他不敢问,也不敢多想,只觉得心跳有些快。
内室里,程恬已经卸了钗环,穿着一身素色的寝衣,正靠坐在床头,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他。
王澈站在门口,有些不敢上前,喉结滚动了一下,才低声道:“娘子……我……”
“时辰不早了,郎君进来歇息吧。”程恬轻声说道。
王澈“哦”了一声,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退出去,格外仔细地将自己从头到脚洗刷干净,换上最干净的里衣,生怕带着一丝尘土汗气,惹了娘子不喜。
等他磨磨蹭蹭,带着一身皂角清气回到卧房时,程恬已经躺在床内侧,似乎睡着了。
王澈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躺了上去,身体绷得紧紧的,尽量靠着床边,生怕挤着她。
就在他以为程恬已经睡着,暗自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时,却听到她轻柔的声音在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