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只剩下三成不到,这意味着接下来如果出现任何一个敌人,他都必须以命换命
而这是最好的期望,更大的可能性是以命换伤。
他眼下能用的武器仅有一把格斗刀,和两把不再能以分解力场杀伤敌人的闪电爪。除此以外,他浑身是伤,盔甲残破,就连头盔也不见了影踪.
出于某种直觉,塞拉尔觉得,头盔多半是被他自己扔下的。
他回忆起那个东西的模样,心知肚明,自己当时已被黑色烙印所捕获。但此事不是重点,每个鸦卫都明白这件事,否则那东西便不会被他们冠以‘诅咒’这一前缀
真正的问题在于,塞拉尔绝不是第一个看见了它还活了下来的人,然而,在那些模糊不清的资料和描述中,从来没有一个人提到过那头名为猛禽的怪物的真实模样。
但他看见了,他真切地看见了。那张脸,那种姿态,那朴素的盔甲。
它哪里像一头所谓的恶魔?
药剂师握紧格斗刀,向着山崖下走去,沿途尽是尸体。明明已经死了很多年,腐朽的身体上却又多添了新伤。
他用不着仔细看也能知道这是自己的手笔,意识到这一点让他生出了作呕般的冲动,随之而来的还有恐惧——他可不是孤身一人来到矿场的,那东西把他带到了这里来,就没理由放过其他四人.
他们现在是死是活?
塞拉尔硬生生地掐断思绪,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保持步态的平稳上。
动力甲在电源充足时是帮助,但到了现在的情况便只剩下了一点防御能力,只能拖慢他的速度,浪费他所剩不多的体力。
从疲惫和饥饿的程度来看,塞拉尔觉得自己最起码高强度地战斗了八十到一百四十个小时。这是最乐观的估计,也是一种无意义的遐想,毕竟他现在根本没有任何手段去判断时间。
他终于走下山崖,来到血红色的野草之间。
直到现在,他才能准确地判断出它们的高度。以他自己为标准,这些野草大部分都长到了抵平他肩膀的程度。
塞拉尔思索了一阵,最终还是选择走入其中——他无处可去了,若不深入其中,便只能原路返回,坐在那山崖之上向下凝望。而这么做,除去无意义的观察以外便什么也得不到了。
他握紧刀,蹲下身,以标准的潜行姿态向前移动。
拜微风所赐,他移动时带起的野草们的扰动并不如何起眼,因此哪怕有人在某处高点观察此地,也不太可能发现他.
嗯,话说早了。
该死的。
药剂师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