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本想省点银子才叫秦朝朝来,没想到人家摆谱,她还是得花钱请郎中,
以前侯府都是江氏掌家,老太太从未为银子过愁,现在她掌中馈,处处要花钱,她天天要肉疼,
此刻见郎中伸手要诊金,心里那点刚压下去的肉疼又冒了上来。
老太太心里头不舒服,嘴上含糊答应:
“哦,好、好好。”
扭头对旁边的胡嬷嬷使了个眼色,
“去账房支……支五十文钱给郎中。”
郎中一听脸都绿了,他在城里行医多年,作为景安侯府的客卿大夫,给侯府诊脉哪次不是最少二两银子?
大热天的他汗流浃背的赶过来,五十文钱?连药钱都不够!
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老夫人,这诊金是不是……”
老太太脸一沉,比起大孙子,还是银子更实在些,刚对文氏的热乎劲也没了,
“嫌少?五十文还少?你不过搭了搭脉,写了张方子,值当多少钱?想当年我生儿子那会儿,请个赤脚大夫也就十文钱!”
“这都翻几番了还嫌少”
最后一句话是咕哝出来的,一字不漏的听在郎中耳朵里,
郎中气得手都抖了,他行医几十年,讲究个脸面,哪受过这种气?
正要理论,就见老太太已经转过身去给文氏盖毯子,摆明了不想再理他。
旁边的胡嬷嬷赶紧塞过来五十文钱,低声劝道:
“郎中您消消气,老夫人这是刚得了喜讯,一时忘了规矩,您先拿着,改日我再替您说说情。”
郎中看着手里沉甸甸的五十文铜钱,又看看侯府富丽堂皇的摆设,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算了,自认倒霉,他冷哼一声,将药方往桌上一拍:
“这安胎药需用当归、白术、菟丝子等,几味药材各三钱,皆是好药材,老夫人可别省着,免得耽误了姨娘胎气。”
说完背起药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太太等郎中走远了,才啐了一口:
“什么东西!
不过看个脉就敢狮子大开口,真当我景安侯府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
嘴上骂了一会,又想起大孙子来,又对丫鬟道:
“按药方抓药去!”
文氏在软榻上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呸了一声:
这老虔婆,对自己倒是大方得很,昨日晌午还让小厨房炖了人参乌鸡汤,顿顿有鱼有肉,怎么到了别人这儿就抠门成这样?
合着就她的嘴金贵,别人就分文不值?
五十文钱打叫花子呢!
也亏得她能说出口,就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侯府寒酸?
正腹诽呢,就见老太太转过身来,脸上又堆起笑来:
“文氏啊,你可得好好养着,这胎坐稳了,将来给侯爷添个大胖小子,我重重赏你!”
文氏低眉顺目地应着,看老太太刚才那副做派,也不知道这赏能不能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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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安侯府里这头算盘打得叮当响,慈安宫内也没闲着。
太后刚从早朝回来,脸上还带着几分得意——
早朝上她力排众议,定下要将萧淑妃的坟迁进皇陵,虽有几位老臣嘀嘀咕咕,终究没敢违逆她的意思。
她就觉得,她的威仪还在。
此刻她歪在软榻上喝茶,朱嬷嬷正捧着聘礼单子候着,等着她敲定给秦景月的最后几样彩礼物件。
太后接过单子看了看,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对羊脂玉镯留下,配她的嫁衣正好。
其余的按先前说的,云锦减到5匹,珠宝两箱,减到一箱,别的金银物件再用鎏金的凑凑,一个侧妃,彩礼凑满十二抬足够了。”
“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