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压低了些:“大人,还有两件事需要向您禀报。”
沈穆抬眼,示意他说下去。
“第一件,是关于张松和张波兄弟的。”马尼德斟酌着词句,“遵照您之前的命令和我们掌握的线索,我们的人在清理隆城外围废墟时,在一处坍塌的地窖里发现了他们。两人伤势极重,张松断了一条腿,张波肺部被刺穿,高烧不退,几乎是在鬼门关徘徊。我们的牧师和木精灵的德鲁伊联手,耗费了不少珍贵的治疗卷轴和草药,总算把他们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沈穆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张氏兄弟和张财东?他的记忆被拉回那个混乱而血腥的夜晚,背叛者的嘴脸和冰冷的刀锋。他对这两个人并无好感,甚至带着一丝本能的厌恶。他们活着,是意外,也是麻烦。
“救活了?”沈穆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平淡得像在询问天气。
“是的,大人。虽然都落下了残疾,但性命无虞了。”马尼德小心地观察着沈穆的脸色,“只是……他们醒后,情绪激动,多次叫嚣着要见您,要辩解,甚至……口出不逊,辱骂您和……张财东。”他顿了顿,补充道:“考虑到他们身份敏感,且有前车之鉴,我已下令将他们与张财东一同,关押在内城地牢最深处,严加看守,断绝一切内外联系。等待您的最终发落。”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沈穆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嗒”声。他的眼神冰冷如冬夜的寒星。辩解?辱骂?多么可笑。在绝对的力量和背叛的铁证面前,任何言语都苍白无力。
不过是乱世中滋生出的、不自量力的蝼蚁,他们的生死,在沈穆心中掀不起丝毫波澜。若非他们蓝星人的身份可能还牵扯着一些他暂时不想深究的、关于信仰之力传递的微妙联系,他或许早就让他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某个角落了。
“知道了。”沈穆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看管好。他们暂时没有价值,但也不必刻意折磨。让他们在黑暗中,好好想想自己做过什么。”他做出了决定,如同碾死一只虫子般随意。他的心思早已不在这些琐碎的背叛者身上。耶诺古的诅咒、祖陵方向的漩涡、腐息沼泽升腾的黑云、以及那不断扩散的灵界侵蚀阴影,才是真正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张氏父子?不过是尘埃。
“是,大人!”马尼德松了口气,显然沈穆的轻描淡写让他放下了担忧,他立刻汇报第二件事:“第二件事,是关于蓝星移民的现状和管理。目前所有蓝星移民,总计约一千五百人,都已妥善安置在西外城移民区。他们的吃穿住行,由政务厅统一调配,标准与本地新迁入的领民相当,甚至略优。分发了过冬的棉衣、粮食配额稳定,居住环境也算整洁有序。负责具体管理他们日常事务的,是您提点过的孙智儒。”
孙智儒?沈穆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长衫,面容清癯,眼神中混合着书卷气与惶恐不安的中年男子形象。在张财东事发后,这个看起来没什么野心、只求安稳的落魄读书人,被推到了前台。一个相对无害的、易于控制的代理人。
“孙智儒今早求见,已在偏厅等候多时。”马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