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前。汉子已经烧得神志不清,嘴角泛着白沫。林岁安咬了咬牙还是继续上前。
“大叔,张嘴。”
药混着水灌了下去,赵老四的呼吸渐渐平稳。
第五日清晨,林岁安被一阵刺眼的阳光惊醒。她眯起眼睛看向窗外洪水退了。
束鹿县露出了它满目疮痍的真容。街道上积着厚厚淤泥,倒塌的墙垣间挂着水草,几具泡胀的牲畜尸体卡在巷口的栅栏上。但最令人心惊的是,西城方向飘来阵阵黑烟。
“丫头!快收拾!”赵老四踹开了房门,脸上还带着病容,但眼神已经恢复锐利。他腰间别着一把豁口的柴刀,“契丹游骑已经到了十里铺,见人就烧杀抢!”
林岁安急忙摇醒红丫,套上布带,把小豆丁塞进去。
“县尊大人跑了!”楼下传来歇斯底里的喊叫,“南门还能出去!”
探头就看见几个衙役正在拆县衙门口的粥棚。
“束鹿县不是有守军吗?”有人大声问,但是没有人回答他。
惠民局顿时炸开了锅,病患们拖着发热的身子往门口挤,有人打翻了药罐,珍贵的药材混着泥水洒了一地。孙大夫徒劳地喊着“不要挤,”声音很快淹没在混乱中。
一声尖锐的哨响突然划破长空。街上的人群瞬间静止,继而爆发出更惊恐的喊叫:“骑兵!是契丹骑兵!”
“快跑啊!”
林岁安扑到窗前,只见二十来个黑影已冲破晨雾,踏着未干的淤泥飞驰而来。
为首的契丹兵张弓搭箭,一箭射穿了正在敲锣的差役。
“粮食!药材!布匹!”生硬的汉话混着马蹄声近,“抗命者死!”
药局里的难民顿时乱作一团,有人跳窗逃跑,有人钻到病榻下,账房先生尖叫着往地窖钻
赵老四一把拉住林岁安:“后门!跟我来!”
他们刚冲出走廊,大门就被踹开了。五个皮甲契丹兵冲进来,弯刀上还滴着水。领头的络腮胡一把揪住孙大夫:“治疗瘟疫的药!”
老大夫抖得像风中的枯叶:“真……真的没有了......”
“撒谎!”契丹兵的弯刀划过老大夫的脖颈。
“把药都拿上。”络腮胡吩咐一声。
那四个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几块布,摊开在药柜上。他们粗鲁地打开各个抽屉,把里面的药都倒到布里,也没有分类,全部混一起。
林岁安抱着红丫背着小豆丁缩在楼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