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丁突然哭了起来,声音惊动了不远处打捞的人,一个精瘦的汉子直起腰,眯着眼睛往这边张望。
“那桶里有活人!”他突然大喊,“是几个娃娃!”
林岁安本能抓起工兵铲想要避开,却发现浴桶已经卡在一处屋檐下。她紧紧抱住红丫和小豆丁,警惕地看着那些逐渐靠近的陌生人。
“别怕,娃娃们。”精瘦汉子蹲在木盆里,粗糙的大手稳稳扶住摇晃的浴桶。
“老六!快来搭把手!”汉子回头喊道。另一个满脸麻子的男人划着木盆靠近,盆里堆满了打捞上来的锅碗瓢盆。
两个汉子帮忙,把浴桶推到一个临时搭建的木台上。
林岁安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我叫赵老四。”精瘦汉子指了指自己,“这是束鹿县城前街,你们从哪里漂来的?”
“老天爷,这么小的娃娃,怎么活下来的?”边上一妇人惊呼。
林岁安抱着小豆丁,红丫紧紧拉着她的衣角。
林岁安注意到这些人身上散发着浓重的草药味。
“丫头别怕。”一个头发发白的老者从后面走来,手里端着个冒热气的陶碗,“先喝点姜汤暖暖身子。”
碗里褐色的液体漂着几片姜,林岁安盯着却没有伸手接过。
老者似乎看穿她的心思,自己先喝了一口:“放心,老朽是惠民局的坐堂大夫。”他指了指远处挂着青布幡的建筑,“你们现在在束鹿县前街。”
“造孽哟。”旁边另个妇人抹着眼泪,“这水都淹了五天了,什么时候才能退。”
林岁安接过了老人手里的碗道了谢,自己先喝了几口再给了红丫喝。
惠民药局的二楼比林岁安想象的要宽敞许多。三间打通的大屋里,草席整齐地铺在地上,角落里堆着几袋散发着药香的干艾草。赵老四把她们领到靠窗的位置,那里有张用门板临时搭成的矮床。
“丫头,你们就歇这儿。”赵老四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这位置通风,对娃儿好。”
“多谢大叔。”她将红丫和小豆丁抱到床上,“您说的赵州离束鹿县远吗?”
“走官道得三日脚程。”赵老四回答。
“大叔,您知道深泽县吗?它在哪里?”林岁安继续问。
赵老四想了想,“丫头,深泽县在滹沱河的北岸,束鹿县在滹沱河的南岸,它们之间隔着滹沱河的。你们应该就是从博野镇顺着滹沱河漂过来的。”
“是不是深泽县有亲戚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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