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了。
后面跟着几个熟悉又陌生的脸。赵铁柱站在最前面,曾经壮实的汉子,如今瘦得橡根枯柴,破旧的棉袄空荡荡地挂在身上,脸颊凹陷,颧骨高耸,眼神空洞。他身后跟着几个同样面黄肌瘦、眼神空洞的汉子,还有两个裹着破被单、几乎站不稳的婆子。
死寂在冰冷的空气里蔓延。没有言语,一行人齐齐跪下。
“林......林叔......林婶……”赵铁柱的声音嘶哑,每个字都耗尽力气:“娃……娃快不行了……两天……就喝了点水。”
他身后一个婆子怀里抱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布卷,那布卷纹丝不动,连微弱的起伏都没有。
“我家那点谷糠……也……也见底了……”另一个汉子声音抖得不成调,冻裂的手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空瘪塌陷的肚子。
“借……借点吧,林婶子……”一个婆子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开口,“就……就一碗……救救孩子……开春……开春砸锅卖铁也还…….”
“求您了......”
“救救命……”
“娃……救救我……娃!”
整个林家人都陷入了沉默,连平时最咋呼的大伯母这会都面露不忍,侧身抬头抹了抹眼角。
“哎!天不给活路,人不能不给活路!”沉默一会的爷爷长长叹了口气。
“老大媳妇,家里个谷糠还有多少。”
“爹,谷糠也不多了。家里还有……”大伯母不可置信地看着公爹。
“谷糠每家给两两斗,粟米给两升。孩子单靠谷糠活不下去的。你现在就去拿。”爷爷对大伯母点了点头。
“行!”大伯母说完就拉着边上的大伯一起出去帮忙。
“你们别嫌少,现在家家户户都难。”爷爷又叹了口气!
“谢……谢谢……林叔给活路。”
“谢谢!”
等一行人拿着粮食离开,大伯母终于忍不住了。
“爹,虽然谷糠是家里牲畜在吃,但是到了真正没粮的时候,也可以救命的。”
“咱家现在就剩那头老牛了,其他都冻死了,谷糠剩下那些加上草料够老牛吃很久了。好粮食我们不能借,但是谷糠都不借,那些人真的就得都饿死了。”
“你看看我们一家人跟村里人对比一下。看起来不像没饭吃的,如果真的一点都不借,我担心他们会联合起来对付我们老林家。”爷爷还是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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