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她最后的镇定击碎。
门外火把的光影疯狂摇曳,凛冽的灵压如同实质的冰潮,无情地透过门缝挤压进来,让她浑身血液几乎冻结。
危机来得太快!
太猝不及防!
是因为那惊天动地的雷击异象?是孙福的恶意举报?还是钱老头终究起了疑心?抑或是自己之前的行动,终究留下了一丝未能察觉的蛛丝马迹?
无数念头在电光石火间于脑海中炸开,但她的身体已经先于思考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绝不能迟疑!
任何一丝一毫的犹豫,在此刻都可能被无限放大,成为致命的破绽!
动若脱兔!
她以这辈子最快的度,猛地扑向墙角,指尖精准抠开那块早已松动用泥浆糊住的暗砖,将手中那团包裹着无数碎片、正微微热震颤的软布团狠狠塞入最深处的黑暗之中!
紧接着,脚尖飞快拨动床边松软的浮土,将那一小块仍在散着微弱热量的玄阴煞石更深地踩入地下,掩盖所有痕迹!
整个过程完成在两次呼吸之间,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来…来了……大人稍等……”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故意挤出睡意惺忪、惊惶沙哑的回应,同时银牙暗咬,舌尖瞬间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浓郁的铁锈般的血腥味立刻在口腔内弥漫开来,甚至溢出了一丝在唇角。
她踉跄着,几乎是连滚爬扑到门边,手忙脚乱地去拉那粗糙的门闩,动作笨拙又慌张。
“砰——!”
木门根本不等她完全拉开,就被外面一股巨力猛地彻底推开,重重撞在内侧的土墙上,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刺目的火把光芒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涌入,将这间狭小、破败、家徒四壁的石屋的每一个角落都照得无所遁形。
两名面色冷峻如铁、身着执事堂服饰的外门弟子一步踏入,炼气中期的灵压混合着雨夜的寒气,肆无忌惮地扫荡、碾压着屋内可怜巴巴的空间,仿佛要将一切都冻结、撕裂。
他们身后,是数名手持黝黑棍棒、神色不善、眼神凶狠的护卫弟子,将本就狭窄的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如同狞笑的狱卒。
跳跃的火光下,鹿笙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散乱的丝被冷汗(和之前的雨水)黏在额角脸颊,嘴角那抹未曾完全擦去的血迹(和污泥混合)在苍白皮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
她一双眼睛里充满了被强行从睡梦中惊醒的极致恐惧、茫然与不知所措,甚至还因舌尖的疼痛泛着生理性的泪光。
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抖,下意识地用那截破烂肮脏的袖口去擦嘴角,反而将血污和泥渍抹得更开,显得更加狼狈、可怜又脆弱。
这副凄惨到极致的模样,完美地、甚至额地契合了一个修为低微、地位卑贱的杂役在深夜被如此阵仗的“大人物”
破门而入时该有的反应——吓破了胆。
为的执事弟子目光锐利如电,冰冷地扫过鹿笙的脸和全身,在她嘴角显眼的血迹和那双盛满惊恐的泪眼上略微停留了一瞬,眉头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随即冷冰冰地开口,声音如同寒冬刮过的风:“姓名,职司。”
“弟…弟子鹿笙……是,是废人巷的杂役……”
她声音抖得不成句子,气息紊乱,双腿一软,似乎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整个人顺着粗糙的门板滑下去半分,又勉强用手死死抠住门框才得以维持站立,指节因用力而白。
“方才惊天雷响之时,你在何处?在做何事?”
执事弟子的逼问接踵而至,目光如钩,死死锁住她的双眸,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瞳孔变化或情绪波动。
“弟子…弟子一直就在屋里睡觉……被,被那可怕的雷声和…和各位大人的敲门声吓、吓醒了……”
她瑟缩着,眼神惶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