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什么："
对了，入伍的送行宴安排好了吗？"
"
都准备好了，"
程助理翻开日程本，指尖在纸页上轻轻划过，"
按照您的要求，只邀请了最亲近的几位。
永裴特意调整了行程，那天一定会到场。
"
小安微微颔，伸手轻拍了下程助理的肩膀："
公司其他人都放假了，你还陪着我加班到这么晚，辛苦了。
"
"
这是我应该做的，"
程助理腼腆地笑了笑，从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饼干盒，小心翼翼地放在办公桌上，"
这是我母亲特意为您烤的黄油曲奇，她听我说您喜欢吃，所以这次做的时候便特意多做了些"
小安的手指在盒盖上停顿了一瞬。
透过透明的包装纸，能看到里面整齐排列的心形饼干，边缘烤得恰到好处的金黄。
恍惚间，她仿佛又看到记忆中那个系着围裙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着说："
我们锦儿最喜欢吃妈妈做的饼干了"
"
代表？"
程助理轻声唤道。
"
啊"
小安回过神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盒盖，"
替我谢谢伯母，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饼干，"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从抽屉里取出车钥匙递给程助理："
今年准备的年礼多了些，后备箱里的那些，你都带回去给伯母。
就当是"
她顿了顿，"
就当是换饼干的回礼。
"
程助理注意到代表眼中转瞬即逝的落寞，却只当她是触景生情："
母亲知道您喜欢她的手艺，高兴得不得了。
下次做蛋糕时，我一定多带一份来。
"
"
去吧"
小安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却在她将要走到门口时喊住了她，笑着说道：“程助理，新年快乐”
待办公室门关上，她终于放任自己瘫坐在椅子上。
指尖颤抖着打开饼干盒，浓郁的黄油香气扑面而来。
她拿起一块放入口中，熟悉的味道在舌尖化开，眼泪却先一步落了下来。
原来有些记忆，从来不需要刻意想起，却也永远不会忘记。
夜幕低垂，l&a大楼的灯光一盏盏熄灭。
顶层那扇窗前的身影终于合上文件，将剩下的饼干仔细收好。
雪花无声地落在她走过的人行道上，很快又被新雪覆盖，就像那些说不出口的思念，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小安将饼干盒郑重地放在餐桌上。
手机屏幕亮起，是志龙来的消息：【明天来我家吃饭，我去接你。
】后面跟着一连串不容拒绝的表情符号。
小安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轻轻回了个"
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