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斑，珍珠正坐在茶案前煮水。
见小安推门而入，她手腕一抬，青瓷茶盏里顿时注满琥珀色的茶汤。
"
辛苦了安安，"
珍珠将茶盏推过来，眼底闪着狡黠的光，"
要不是你说动冯琦，这次的事情说不定还要费点功夫。
"
听到这个名字，小安接过茶盏直摇头："
冯琦盯上周氏比我们还早，"
她指尖在杯沿轻转，"
她就等着这一天呢，我们不去找她，她也会来找上我。
"
林哲夹了块松茸天妇罗放进小安碗里："
先填饱肚子再说。
"
他笑着看小安像只餍足的猫般眯起眼，筷子就没停过。
待最后一道甜品撤下，林哲借口去洗手间离席。
小安突然凑近珍珠，茶香氤氲中轻声问道："
欧尼，能问你件事吗？"
珍珠正往香炉里添新炭，火星噼啪一响："
问啊。
"
她拨弄香灰的手指却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茶香在两人之间袅袅升起，小安注视着珍珠被热气模糊的侧脸："
欧尼，你和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他现在整个人都很消沉，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没见他为谁这样过。
"
珍珠执壶的手悬在半空，茶水在杯盏中激起细小的漩涡。
她忽然轻笑一声："
怎么会没可能呢？"
茶汤倒映出她眼底的挣扎，"
只是我现在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公司里，我那两个哥哥虽然不在了，但公司里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的亲戚"
她将茶壶重重放下，瓷器相撞出清脆的声响。
小安沉默地点头。
她比谁都清楚珍珠的处境。
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族，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
安安，我不能有一刻掉以轻心，他们时时刻刻，哪怕是梦里都想着怎么能把我吃的骨头渣滓都不剩，我该怎么分出精力去好好经营一段关系呢？"
她苦笑着看向小安，"
现在的我必须是无懈可击的怪物，不能有软肋，不敢有破绽。
我不可以倒下，因为我如果倒下，那些跟着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
窗外竹影婆娑，斑驳的光影在珍珠脸上游移，"
之前我不愿承认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只是不想耽误他，"
声音轻得像叹息，"
我相信我有能力处理好一切，但前提是我需要时间。
我又怎么能要求他等我呢？"
小安叹了口气，“欧尼，这些话你应该亲口和他说。”
门外传来林哲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小安握了握珍珠冰凉的手指，“因为在他眼里，你一直都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