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站在原地,看着小女孩跑了没几步,她就停了下来,回头看向我们,挥了挥手里的布娃娃,像是在招手。
然后,她慢慢转过身,背对着我们,一点点“融”
进黑暗里,连点影子都没留下。
“她手里的布娃娃……”
大刘的声音抖得不成样,“我刚才好像看到布娃娃的脸了,跟矿道里的人影一样,没有五官。”
老周突然“啊”
了一声,指着地上。
小孩刚才站过的地方,掉着一根红色的毛线,和她连衣裙上的毛线一模一样。
我捡起那根红毛线,放在手心,感觉冰凉冰凉的,不像毛线该有的温度。
“先去休息室,别在这里待着了。”
阿凯的脸色很差,“这孩子是‘矿影’的引路人,她刚才在引我们往岔口深处走,那里肯定有问题。”
我们不敢再耽误,顺着主通道往休息室走。
一路上,我的耳边似乎总传来小女孩的笑声,很轻,像贴在我耳边的,又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老周的探测仪一直“滴滴”
响,数值忽高忽低。
快到休息室时,我们看到前面的岩壁上有一行用红漆新写“墙后有他们的骨头”
。
和围栏上的木牌一样,漆还没干还没干。
大家手电筒的光都聚在了那行字上。
字体歪歪扭扭的,像是用手指蘸着漆写的,笔画里还沾着一点黑色的东西,像是泥土。
阿凯走过去用手沾了点红漆,放在鼻尖闻了下,脸色瞬间变的难看无比,“这不是红漆,是……是血混着红土。”
我们都愣住了,没人说话,只有探测仪的“滴滴”
声在矿道里回荡。
我想起围栏上的木牌、墙上的划痕、红鞋小孩,还有那句“墙后有他们的骨头”
,突然明白了。
昨天看到的人影,还有昨晚的怪事,都是在提醒我们,墙后面藏着当年矿难的真相,可也藏着危险。
“林舟,咱们出去吧?”
大刘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这地方太邪乎了,咱们只是来采岩样的,犯不着玩命。”
老周也点头:“探测仪的数据已经够了,能确定墙后有空腔,没必要再进去。”
我看向阿凯,他盯着墙上的血字,沉默了半天,才说:“我祖父当年就是在这矿道里失踪的,一直没找到尸体。
墙后面如果真有骨头,可能……有他的。
我得看看。”
阿凯从来没说过他祖父的事,原来他来这里,不只是为了给我们当安全顾问,更是为了找到祖父的下落。
我握紧手里的红毛线,又看了看罗盘,指针还是指向“空腔墙”
。
“那我们小心点,只看一眼,确认下就撤。”
我们走到休息室,老周把探测仪放在“空腔墙”
前,数据显示墙中间有一个大概一米宽的缝隙。
阿凯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小锤子,轻轻敲了敲墙缝周围的岩壁:“这墙是后来封的,不是原生岩,用力推应该能推开。”
我和阿凯一起用力推墙,岩壁“嘎吱”
响了一声,慢慢露出一道缝隙。
冷风从缝隙里灌进来,带着一股浓烈的铁锈味,还有一点腐臭味。
我打开手电筒往里照,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尽头有一点微弱的光,像是矿灯的光。
“里面有光。”
我小声说。
阿凯刚想往里走,突然听到通道里传来一阵镐头挖掘声,和昨天听到的一样,“咚、咚、咚”
,很慢,很有规律。
紧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像是在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