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燃篝火,就听见外面有动静。
不是动物的声音,是脚步声,很慢,一步一步地踩在石头上“嗒、嗒”
响,光声音就透着股僵硬劲儿。
老油条王师傅赶紧把火压小:“别出声,听听。”
五个人屏住呼吸,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好像有衣服摩擦的声音,沙沙的,像拖着什么东西。
赵领队握紧了地质锤,心里有点毛,这深山老林,哪来的人半夜走路?
脚步声突然停了。
洞口的月光下,出现了一队人影。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老头,穿着对襟褂子,手里好像拿着个啥,没听见响。
后面跟着两个“人”
,都穿着黑衣服,胳膊平举着,贴在崖壁上慢慢走,脚好像没抬起来,跟在地上滑似的。
赵领队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向导说的赶尸的?
他刚想开口喊,被王师傅捂住了嘴。
王师傅指了指外面,示意他看那老头手里的东西。
是个铃铛,没错,但没响,就那么捏在手里。
“邪门了,”
王师傅小声说,“向导没骗咱,这是‘哑铃’,真尸体在走!”
他们就看着那队人贴着崖壁走,走得很慢,像墙上的影子在挪。
老头走在头里,时不时回头看看,手里的铃铛一直没摇。
后面的两个“人”
,走得跟前面的老头一个节奏,连胳膊摆动的幅度都一样,甚至能看见他们的头在月光下飘。
可这天夜里根本就没风。
等那队人走远了,地质队的人才敢喘气。
赵领队擦了擦额头的汗:“这赶尸真有这么邪乎?”
王师傅皱着眉:“你没看见那崖壁?他们走的地方,石头是湿的,像是刚有人淌过水,可那地方离最近的溪沟也有半里地。”
第二天一早,他们顺着那队人走的方向找,想看看有没有脚印。
结果在崖壁下的石头上,只现了一行脚印,是那老头的,后面跟着两行浅浅的印子,不像脚印,倒像是什么东西拖过的痕迹,亮晶晶的,沾点水搓搓,滑溜溜的,像抹了油一样。
“就一个人?”
赵领队有点懵,“那我们昨晚看到的是三个‘人’啊。”
王师傅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
那两个‘尸体’,是真的!
你没看他们贴崖壁走?那是在借‘山气’,轻得跟纸似的,所以没脚印。
那老头手里的铃铛没响,是因为‘哑铃’。
赶尸体,有时候铃铛不能响,只能靠眼神和手势‘指挥’。”
后来地质队找到了矿,回去后把这事报给了研究所。
有个研究民俗的老教授说:“辰州赶尸里,‘哑铃’确实是真的,说是赶尸匠和尸体之间有‘默契’,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尸体就知道该走该停。
这可不是迷信,是老辈人跟‘逝者’打交道的智慧,透着对生死的敬畏。”
赵领队后来每次喝酒都跟人说:“那回在山里,要是我当时喊一声,估计能把那老头吓一跳,可那俩‘尸体’会不会扑过来?现在想起来,我后背还冒冷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