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脸白得跟刚从面缸里捞出来似的。”
老李头说,打那以后,馆里就有了各种说法。
有人说断碑是没迁走的坟头石,那女的是守坟的。
还有人说底下有万人坑,抗战时日本人在这儿杀过人,冤魂不散。
“我刚上班那会儿,”
老李头忽然压低声音,左右看了看,“有回下大雨,我撑着伞在天井边巡逻,看见最粗的那块断碑倒了,碑角还磕掉一块。
第二天我带着水泥想去糊上,老远就看见它自己立起来了,跟啥都没生过似的。
走近一看,碑底下还多了块白瓷片,看着像个破碗碴子,边缘还挺锋利,我用手一摸,划了个口子。”
小马听得直咧嘴:“您没看错?不是风刮的?”
“我眼神好着呢!”
老李头拍着胸脯,“再说了,那瓷片我还捡起来看了,上面好像有个‘李’字,我还收了好几天,后来不知搁哪儿去了。”
小马摸着下巴,觉得这事有点意思,不像老李头瞎编的。
他决定晚上再留意留意,说不定还能抓着个偷文物的。
过了几天,又是小马值夜班。
凌晨两点,他正巡逻到天井西边,突然听见“哐当”
一声,像是玻璃碎了。
声音是从四楼传来的。
小马抬头看,四楼东边的窗户好好的,玻璃没裂。
他琢磨着可能是风刮的,刚要走,又“哐当”
一声,听得真真的,还带着点“哗啦啦”
的碎玻璃声。
小马赶紧用对讲机喊人:“老张、老王,四楼东边好像有情况,过来一趟。”
另外俩保安跑过来,老张还叼着根烟,睡眼惺忪的:“咋了?抓着小偷了?”
“听见玻璃碎了,上去看看。”
小马带头往四楼走,楼梯“咚咚”
响,在半夜听着特清楚。
东边那间是间空办公室,门紧锁着,锁头都锈了。
小马拿钥匙捅了半天,锁芯转不动,跟被人从里面别住了似的。
“别费劲了,撞开吧。”
老张是个急性子,抬脚就踹。
门“吱呀”
一声开了,一股子灰味扑面而来,呛得三人直咳嗽。
办公室里空荡荡的,桌子椅子蒙着布。
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玻璃完好无损,连个划痕都没有。
“奇了怪了,声音明明从这儿来的。”
老王嘀咕着,扒开墙角的布,底下是个破柜子,打开一看,啥都没有,就一层厚厚的灰,跟铺了层面粉似的。
小马低头扫了一眼地面,突然指着一个脚印:“你们看这个。”
地上有个新鲜的脚印,很深,像是刚踩上去的,还带着点湿泥,一直通到窗户边。
三人对视一眼,没说话,后脖子都有点凉。
“要不……咱撤吧?”
老王声音有点抖,“我听说这屋以前是库房,丢过东西。”
老张也点头:“对对,我也听说过,好像丢过一个清代的瓷碗,一直没找着。”
小马还想再看看,被老张一把拉住:“别瞎看了,万一真有啥不干净的,对咱没好处。”
三人赶紧退了出去,把门重新锁好,一路小跑回了值班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