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绿与惨白交织的毒瘴,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在韩墨羽冲入的瞬间便贪婪地缠绕上来。
那浓郁的毒性远外围的腐骨毒瘴,疯狂腐蚀着他早已黯淡不堪的护体灵光,出令人牙酸的“嗤嗤”
声响,更有无数细密如针的毒煞之气,无孔不入地试图钻入他的七窍和伤口。
“呃…”
韩墨羽闷哼一声,只觉得浑身如同被投入了滚烫的毒液之中,刚刚因青铜片异动而暂时压下的剧痛和毒素再次猛烈反扑,意识几乎瞬间就要被毒煞吞噬。
他死死咬着牙,凭借最后一丝清明,疯狂运转《混元功》!
丹田内那近乎干涸的混沌气旋艰难地旋转着,榨取出微薄的灵力,死死护住心脉和主要经脉。
同时,那源自《长春功》的、对生机死气的微弱感应,在此刻成了他唯一的指路明灯。
他能“感觉”
到,左侧方向的死寂之气稍弱,似乎有一丝极其微渺的、属于岩石本身的沉凝生机。
赌了!
他不再犹豫,用尽最后力气,向着左侧踉跄扑去。
噗通!
身体撞开层层叠叠粘稠的毒瘴,猛地坠入一处狭窄的、被几块巨大黑石天然遮掩的岩石裂缝之中!
裂缝入口狭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但内部却稍显宽敞,约有丈许方圆。
最重要的是,这里的毒瘴浓度明显比外面稀薄了许多,虽然依旧致命,但侵蚀的度大大减缓。
噗!
韩墨羽摔落在冰冷粗糙的岩石地面上,又是一口黑的淤血喷出,其中甚至夹杂着内脏的碎块。
他眼前彻底一黑,神识涣散,最后一丝力气也消耗殆尽,彻底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数个时辰。
他在一阵深入骨髓的剧痛和冰冷中艰难地苏醒过来。
眼前依旧是一片模糊的墨绿与惨白,但比之外面已是天壤之别。
他躺在冰冷的石地上,身体僵硬得如同冰块,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全身无数处的伤痛,尤其是左肩和后背,传来的痛楚几乎让他再次晕厥。
他还活着。
暂时安全了。
这个认知让他紧绷到极致的心神稍稍一松,随之而来的便是排山倒海般的虚弱和痛苦。
他艰难地转动眼球,打量这处绝地中的临时避难所。
裂缝很深,通往未知的黑暗,隐约有滴水的声音传来。
空气潮湿冰冷,弥漫着岩石的土腥和毒瘴那特有的甜腻与腐朽混合的怪异气味。
四周石壁粗糙,布满了各种苔藓和真菌的残骸,显然也经受着毒瘴的常年侵蚀。
追兵…应该不敢轻易闯入这等绝地。
那头赤甲地龙蜥也并未追来。
他获得了短暂的、用命换来的喘息之机。
必须疗伤!
否则光是体内的剧毒和伤势,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韩墨羽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靠坐在冰冷的石壁上,这个简单的动作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让他喘息了许久。
他颤抖着手,摸索向怀中。
储物袋早在之前的激战中破损,里面的东西散落大半,所幸最重要的几样还在。
他先摸出了那个装着自制丹药的粗瓷瓶。
倒出里面最后两粒色泽晦暗的回气散和一枚同样品相不佳的疗伤丹,看也不看便塞入口中,如同嚼豆般艰难咽下。
微薄的药力化开,如同几滴细雨落入干裂的荒漠,聊胜于无。
接着,他又摸出了那三枚得自古修洞府的丹药。
赤阳丹火气太旺,此刻他体内火毒未清,贸然服用恐是火上浇油。
青木丹生机盎然,或许有用,但药性不明,他不敢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