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度,似乎向上牵动了一分,勾勒出一个冰冷而充满嘲讽意味的弧度。
“好运?”
林啸天的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却带着一种俯视尘埃的漠然,如同在评价一只撞翻了米缸的老鼠,“蝼蚁在泥潭里多扑腾几下,溅起的泥点再大,也终究是泥点。
废掉一个废物,就值得惊动‘奇闻’二字了?”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离开手中那流转着梦幻光华的琉璃盏,仿佛谈论的是一件极其无趣、又极其肮脏的琐事。
“血色禁地…”
他轻轻晃动着杯中的琥珀色灵酿,看着酒液在杯壁挂起梦幻的琼浆玉露,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冷酷,“倒是正好。
省得某些碍眼的泥点,继续污浊了这方天地。”
他并未指名道姓。
但在场的长老和执事都心知肚明。
那杂役的名字,如同被随手记下、又随手可以抹去的污痕,短暂地映入了这位天骄的眼帘,带来的不是关注,而是一种如同拂拭尘埃般的、纯粹的不屑与…提前宣告的终结。
林啸天不再言语。
指尖再次随意地叩击在玉榻扶手上。
这一次,一缕比之前更加凝练、更加刺目的紫色雷光骤然迸!
雷光并非射向云海,而是如同有生命般,撕裂了玉露台上宁静的空气,化作一道扭曲的、无声的闪电,瞬息间跨越了空间的距离,朝着外门坊市的方向,朝着那处被称为“鬼市”
的、藏污纳垢的阴暗矿洞深处,无声无息地…激射而去!
鬼市深处,阴冷潮湿,惨绿与昏黄的光影在嶙峋的岩壁上扭曲蠕动,如同无数窥伺的鬼眼。
韩墨羽刚刚从一个散着浓烈草药腐朽气味的摊位前挤出来,左手仅剩的几块灵石换成了两瓶气味刺鼻、色泽可疑的劣质“金疮散”
和一沓绘制粗糙、灵力波动微弱的“驱邪符”
。
他将这些聊胜于无的东西塞入怀中,后背紧贴着冰冷湿滑的岩壁,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影影绰绰、如同鬼魅般的人影。
左臂粉碎关节处传来的剧痛如同跗骨之蛆,后背鞭痕在湿冷的环境下隐隐作痛,丹田星漩缓缓旋转,竭力抵抗着四周弥漫的污秽气息和深入骨髓的阴冷。
巨大的疲惫感和对未知禁地的恐惧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怀揣着那三张用全部希望换来的“血煞破罡符”
和一瓶解毒丹,如同怀抱着一团冰冷的火焰,既是他搏命的依仗,也是招致祸患的根源。
就在这时——
毫无征兆!
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令人窒息的恐怖悸动骤然降临!
仿佛九天之上,一只漠然无情的巨眼陡然睁开,冰冷的视线穿透了厚重的岩层、扭曲的光影、污浊的空气,瞬间锁定了他!
韩墨羽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冰冷的巨手狠狠攥住!
后背的鞭痕仿佛被无形的闪电劈中,传来撕裂灵魂般的剧痛!
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惊骇和茫然!
下一瞬——
一道扭曲的、无声无息的紫色雷光,如同从幽冥中钻出的毒蛇,毫无征兆地撕裂了鬼市深处浓稠的黑暗与混乱的光影!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
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高频的“滋滋”
声!
雷光并非直击韩墨羽,而是如同戏谑般,擦着他破烂的衣角,以越思维极限的度,狠狠轰击在他身后三丈外、一个正在唾沫横飞推销着某种“古宝残片”
的干瘦摊主身上!
嗤啦——!
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出!
那干瘦摊主和他身前的摊位,连同那些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