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冲击炼气三层、改变命运的唯一希望!
是他在枯骨岭这绝望冰原上,用命换来的、微弱的火种!
执事面无表情地拿起一个沉甸甸、边缘磨损的灰色粗布灵石袋,又从一个木盒里取出一个巴掌大小、材质普通、塞着木塞的粗陶药瓶。
他将两样东西随意地丢在韩墨羽面前冰冷的桌面上,出“啪嗒”
的轻响。
“拿好,下一个。”
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驱赶意味。
韩墨羽布满血污、冻疮裂口、沾满泥土的手,因激动和虚弱而剧烈颤抖着。
他极其艰难地、用那只还能勉强活动的右手,极其缓慢地伸向桌面上的灵石袋和药瓶。
指尖触碰到粗布灵石袋那沉甸甸的、冰冷而坚硬的棱角触感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瞬间涌遍全身,仿佛连左臂粉碎的剧痛都减轻了一丝!
五十块!
这是他从未拥有过的、足以让任何杂役疯狂的巨款!
他又颤抖着拿起那个粗糙的陶瓶,木塞下隐隐透出一丝微弱的药香,那是通往更高境界的钥匙!
希望!
绝境中挣扎出的、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希望!
就在他指尖即将攥紧这用命换来的希望的刹那——
一股沉重、凶戾、带着浓重血腥气和无边杀意的威压,如同冰冷的铁幕,毫无征兆地从侧后方轰然压下!
瞬间将他与周围的一切隔绝开来!
空气仿佛冻结成冰!
韩墨羽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
后背那狰狞的鞭痕仿佛再次被点燃,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他极其艰难地、如同生锈的机括般,一点一点地转过头。
赵虎!
他如同从阴影中走出的凶神,高大的身躯堵住了凉棚外大半光线,巨大的阴影将韩墨羽彻底吞没。
那张粗犷凶戾的脸上,没有暴怒,没有咆哮,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如同冻土玄冰般的阴冷!
铜铃般的眼睛里,所有的情绪都被强行压下,只剩下纯粹到极致的、如同看待死物般的冰冷杀意!
那杀意,比枯骨岭的朔风更刺骨,比斗法台上的血腥更浓烈,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冰锥,将韩墨羽连同他手中那点微末的希望,一同洞穿、碾碎成齑粉!
他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那双燃烧着无声怒焰的眼睛,死死地、如同钉子般,钉在韩墨羽那只颤抖着、抓着灵石袋和药瓶的右手上!
钉在那张苍白死灰、写满痛苦与惊惧的脸上!
钉在他吊在胸前、形同废物的左臂上!
钉在他后背那大片暗红色的、象征耻辱的鞭痕上!
那眼神,如同在无声地宣告:
你赢了?
你拿到了灵石和丹药?
很好。
但这只是开始。
你废了王魁,打我的脸,拿我的东西?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我会让你用这双手,捧着这用命换来的“希望”
,一点一点,看着它在你眼前…化为乌有!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韩墨羽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赵虎眼神中那毫不掩饰的、不死不休的意图!
那是比任何咆哮都更恐怖的死亡预告!
执事早已噤若寒蝉,低下头,假装忙碌地整理着名册,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周围的杂役更是如同受惊的鹌鹑,瞬间将头埋得更低,大气不敢出,整个凉棚下死寂一片,只剩下寒风呜咽的余音。
韩墨羽布满血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