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灵气流,艰难地、一寸寸地、沿着滞涩如同被泥石堵塞的经脉,朝着后背那片恐怖的鞭伤区域涌去!
过程缓慢而痛苦到了极致!
灵力所过之处,如同滚烫的岩浆在狭窄脆弱的陶管中奔涌!
经脉壁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灼痛感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在体内穿刺!
本就重伤的经脉在强行压榨下,如同干涸龟裂的土地,随时可能彻底崩断!
“唔…!”
韩墨羽喉咙里出压抑到极致的痛苦闷哼,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了一下!
额角、脖颈、手臂上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般根根暴起,汗水如同溪流般疯狂涌出,瞬间浸透了他身下冰冷的草垫!
然而,就在那点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带着草木生机的木灵气流,终于如同蜗牛般,艰难地触碰到后背伤口边缘的刹那——
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清凉感,如同久旱荒漠中滴落的甘霖,瞬间在伤口边缘弥漫开来!
那如同跗骨之蛆般疯狂灼烧神经的辣椒水剧痛,竟极其微弱地……减轻了一丝!
伤口边缘那些因辣椒水刺激而疯狂痉挛、坏死的细微血管和神经末梢,仿佛被这微弱的生机之力轻轻抚慰了一下,抽搐的幅度微微平缓!
伤口深处渗出的鲜血,似乎也……减缓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丝!
有效!
虽然微乎其微,如同杯水车薪!
但这丝源自《长春功》的微弱生机,真的在对抗着死亡和溃烂!
真的让这具濒临崩溃的残躯,感受到了一丝愈合的可能!
巨大的希望如同黑暗深渊中的一线微光,瞬间刺穿了无边的痛苦和绝望!
韩墨羽布满血污汗渍的脸上,那双因剧痛而有些涣散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死死咬着口中的破布,更加疯狂地、不顾一切地催动着丹田那团濒临枯竭的气旋,压榨着那点微末的草木生机,源源不断地、如同细流般涌向背后的伤口!
每一次灵力的运转,都伴随着深入骨髓的剧痛和几乎要晕厥的虚弱!
每一次微弱的清凉感传来,都让他更加坚定地咬紧牙关!
时间在极致的痛苦和微弱的希望拉锯中缓慢流逝。
通铺内的油灯更加昏暗,光影摇曳如同鬼魅。
周围的鼾声似乎更加清晰,麻木而残忍地提醒着这冰冷世界的法则。
后背伤口的剧痛并未消失,依旧如同无数烧红的烙铁在反复炙烤。
但韩墨羽清晰地感觉到,在那微弱的木灵气流持续不断的“浸润”
下,伤口深处那种疯狂蔓延的灼热和坏死感,似乎被遏制住了极其微小的一丝!
翻卷的皮肉边缘,最细微的毛细血管似乎有了一点极其微弱的、试图凝结的迹象!
这点微末的成效,在常人看来或许不值一提。
但对此刻身处地狱边缘的韩墨羽而言,却是支撑他不坠深渊的唯一绳索!
他缓缓松开早已被咬得稀烂、浸透鲜血的破布团。
布满血丝的双眼,透过通铺破败木门的缝隙,死死盯着外面枯骨岭那永恒凄冷的、看不到一丝星光的漆黑夜空。
恨!
如同淬毒的岩浆,在胸腔里疯狂奔涌!
赵虎狰狞的嘴脸,王魁挥舞长鞭的狞笑,当众扒衣的耻辱,皮开肉绽的剧痛…所有的画面在眼前疯狂闪现,最终都化作了最纯粹的、刻骨的恨意!
这恨意如同最炽烈的燃料,疯狂灼烧着他残破的灵魂!
不屈!
如同冻土下被巨石压弯、却依旧拼命向上钻的草芽!
心口紧贴着皮肉的那枚冰冷青铜片,此刻似乎也感受到了他滔天的恨意与不屈的意志,那点微弱却坚韧的暖意,仿佛比之前更加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