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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飞雨看着窗前那道孤寂而决然的黑色倩影,心中思绪翻涌。
数十年相伴,从乱星海的相互提防、互利共生,到后来一次次并肩作战、生死与共,他早已习惯了她的存在。
她是他在这个残酷修真路上,为数不多可以绝对信任的同伴。
如今她要孤身涉险,去追寻那渺茫的机缘,他于情于理,都难以放心。
然而,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与她同行。
他有自己的道要走,有云梦韩家的因果需要了结,有金丹裂痕需要完全修复,更有那虚天残图带来的潜在危机需要面对。
元瑶亦有她自己的路,她的道在鬼途,那感应是她必须去面对的宿命。
强行挽留,只会耽误她的机缘,甚至可能因为自己的存在,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比如黑煞教的潜在威胁),反而会将她置于更危险的境地。
不知过了多久,厉飞雨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决定了?”
元瑶转过身,清冷的眸光落在厉飞雨脸上,没有丝毫犹豫:“嗯。
此乃我道途必经之路,无法回避。”
“何时动身?”
“三日之后。”
厉飞雨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他从那枚得自黑煞教分舵的储物戒指中,取出数个玉瓶和一个装满灵石的袋子,推到元瑶面前。
“这些丹药于你伤势有益,灵石你也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元瑶目光扫过那些价值不菲的丹药和至少数万的下品灵石,轻轻摇头:“你金丹之伤未愈,耗费更巨。
这些,你留着。”
“拿着。”
厉飞雨语气不容置疑,“此去凶险,多一分准备,便多一分生机。
我的伤势已稳住,自有办法。”
他看着元瑶,眼神复杂,最终化作一句郑重地叮嘱:“万事小心。
若事不可为,保命为上。
机缘虽重,不及性命。”
元瑶闻言,清冷的眸中似乎泛起一丝极淡的波澜,她静静地看着厉飞雨,片刻后,微微颔:“我知晓。”
她顿了顿,似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伸出玉手,接过了那些丹药和灵石,收入自己的储物法器。
随后,她沉吟片刻,自怀中取出一枚非金非玉、触手冰凉的黑色令牌,令牌正面刻着一个古老的“冥”
字,背面则是一盏模糊的灯影。
“这枚‘冥灯令’,你拿着。”
她将令牌递给厉飞雨,“若你将来遇到无法解决的神魂困扰,或需探寻某些阴冥相关的秘辛,可凭此令,去‘幽冥阁’求助。
此势力颇为神秘,在大晋一些大城设有隐秘据点,认令不认人。
流云城……或许也有。”
厉飞雨接过令牌,入手一片冰凉,却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一丝与元瑶同源的幽寂气息。
他明白,这既是信物,也可能是一个未来联系的线索。
他郑重收起:“好。”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这三天里,两人并未再多说什么,各自整理着行装,调整着状态。
偶尔目光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第四日清晨,天色微熹。
流云城高大的城门刚刚开启,两道身影随着稀疏的人流,走出了城外。
在一处僻静的山坡上,两人停下脚步。
晨风吹拂,扬起元瑶的黑袍与面纱,也吹动了厉飞雨的青袍衣角。
“便在此别过吧。”
元瑶轻声道,声音依旧清冷,却少了几分以往的疏离。
厉飞雨看着她,心中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保重。”
元瑶点了点头,深深看了厉飞雨一眼,仿佛要将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