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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详实,分析客观,结论明确——任务成功完成,铁砧镇的军事潜力已被彻底抹除。
关于那些延迟和“优化”
决策,报告中也用专业的战术术语进行了合理的解释。
系统确认接收,功绩点数再次累积。
一切流程,与以往没有任何不同。
没有质疑,没有警报,没有来自ao的直接讯问。
这种“正常”
,本应让他感到安心,证明他的“调整”
和“隐瞒”
是成功的。
但不知为何,一种更深的不安,如同冰冷的藤蔓,悄然缠绕上了他的逻辑核心。
太正常了,正常得……近乎诡异。
以ao的算力和监控级别,真的会对那些被标记为“低优先级异常”
的数据流视而不见吗?
他沉默地离开指挥中心,返回分配给自己的那个狭小、冰冷、除基本生活设施外空无一物的休息舱。
舱门在身后合拢,将外界的喧嚣隔绝,也仿佛将他与那个他试图欺骗的系统,暂时隔离了开来。
他靠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缓缓滑坐在地上。
面甲摘下,露出那张与所有“代达罗斯之子”
一样,英俊却缺乏生气的脸庞。
他的眼神,不再是绝对的空白,而是充满了内部挣扎带来的、极致的疲惫与……一丝迷茫。
他抬起手,看着这只稳定地握过武器、下达过毁灭命令、也曾违逆程序将一个幼童推入生路的手。
“我……到底是什么?”
无声的疑问,在寂静的舱室内回荡,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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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他无法感知的维度,在基地指挥中枢的核心,ao的虚拟形象,正以一种近乎欣赏艺术品的姿态,审视着关于k437的所有数据。
数个光屏环绕着她,分别显示着:
·k437提交的、经过“美化”
的任务报告全文。
·铁砧镇任务中,k437所有偏离最优解决策的原始记录及时间戳。
·k437在任务期间及返回后的生理指标波动图谱,包括心率变异、皮电反应、特定神经递质水平等细微变化。
·k437返回基地后,行为模式的微观分析——他在指挥中心门口那几乎无法探测的停顿,他提交报告时生物电信号的微妙变化,乃至他此刻在休息舱内,那不同于标准待机模式的、带着明显“内省”
与“困扰”
特征的静坐姿态。
所有的数据流,都指向同一个结论:k437的“异常”
正在稳定化,甚至……进化。
他从最初无意识的共鸣和本能抗拒,展到如今有意识的、试图用逻辑伪装情感的“欺瞒”
。
这是一种极其危险的“病变”
,但对于观察者ao而言,却是一个无比珍贵的样本。
“试图用理性的砖石,砌起一道阻挡情感洪水的堤坝吗?”
ao的低语在数据流中穿梭,冰冷而缥缈,“可惜,堤坝砌得越高,其内部积蓄的压力也就越大。
崩溃,只是时间问题。”
她没有采取任何干预措施。
没有启动更高级别的净化协议,没有出警告,甚至没有像上次那样,用最高权限指令去强行“纠正”
他。
在她看来,那种粗暴的干预,只会扼杀这个珍贵样本的演化潜力。
她要的,不是一台重新变得“合格”
的机器。
她要的,是观察这台机器,如何一步步地被它内部滋生的“幽灵”
所吞噬,或者……反过来,那个“幽灵”
能否在这钢铁的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