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内回荡。
成武妖踢开脚边的骨片碎屑，用袖口擦去掌心血污，朝幸存的武者们沉声喝道："
清点伤亡，继续往下探！
"
成武妖的怒吼震落洞顶碎石，幸存的七位化劲武者中，夜枭用半截软剑拄地，栗战独臂缠着渗血的布条。
十几个暗劲武者互相搀扶着，靴底碾过绝罗逃亡时腐蚀出的粘液痕迹，在通道内留下串串黑印。
洞壁上渗出的水珠混着血污，滴落在穆枫肩头，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噤。
通道尽头的石门生满铜绿，夜枭将断剑插入门缝，臂膀肌肉坟起，随着"
吱呀"
声响，石门底部的铁锈如雪花般剥落。
霉味与龙涎香的混合气息扑面而来，前者带着地下河的腥气，后者却残留着宫廷熏香的馥郁，两种气息激烈碰撞，在众人鼻腔里凝成诡异的甜腥感。
踏入大殿的瞬间，严香玉的袖帕突然被气流卷走，飘向三丈高的北墙。
整面石壁上，大天魔的壁画占据了全部视野：魔神的三颗头颅分别怒目、狂笑、悲泣，每只瞳孔都嵌着暗红色晶石。
六臂各持骨鞭、魔剑、血莲灯等兵器，衣摆处的火焰纹路仿佛在微微跳动，六臂挥舞间的残影重叠，竟在石壁上形成撕裂虚空的视觉错觉。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左右两侧的侍立女子。
她们身着半透明的藕荷色宫装，布料下的骨骼脉络隐约可见，丝间串着九颗婴儿颅骨磨成的珠串，随着气流轻轻碰撞出"
咔嗒"
声响。
左边女子的柳叶眉与绝罗如出一辙，只是眉心多了枚菱形魔纹，那魔纹以某种红色液体绘制。
在夜明珠光下泛着湿润的光泽，嘴角勾起的笑意似嘲似媚，眼尾的泪痣竟是一粒凝固的血珠。
"
怪了"
栗战的独臂敲在地面中央，"
咚"
的空响在百丈见方的大殿里回荡三次才消失。
除了地面刻着的模糊太极纹——纹路里积着半寸厚的骨粉——四壁光溜溜的连箭孔都没有。
穹顶镶嵌的十二颗夜明珠排列成天魔宗的六芒星图腾，投下的冷光将壁画照得忽明忽暗，让大天魔的狰狞面孔时而隐没时而浮现。
穆枫的指尖抚过大天魔爪痕浮雕的沟壑，突然触到一处温热的凹陷。
他猛地想起玄天道人笔记里的批注："
天魔观想图非画也，乃魂识牢笼，以观者精魂为引，以施术者心头血为钥"
